都合乐是被渴醒的,梦里她好似行走在沙漠,喉咙的干涸让她逐渐窒息。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时,才发觉了不对劲。
昏黄的夜灯亮着,她坐起来才发现床边还趴着一个人,仔细瞧竟是温尚。
她掀开被子准备找水喝,却惊动了睡梦中的温尚。
“我要喝水……”
“等我去倒,你躺好了。”温尚还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她的脸就出去了。
看着温尚的背影,都合乐心里微微发热,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碰过的脸蛋。
回来得很快很快:“快喝,还早,喝完再睡会儿。我昨晚都帮你洗漱好了。”
“嗯。”都合乐低低地应了一声。
都合乐喝了满满一大杯水,放下水杯时也不忘舒服地叹一口气。
“还要吗?”温尚笑着抚摸过她的头发。
“我怎么在这里?”都合乐看着她。
温尚也不瞒她:“初晓跟我说了你最近的表现,我打电话恰好是你同事接的。”
都合乐却哭了,她胡乱地擦着眼泪,想要止住哭泣,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身体甚至也跟着抽噎声,忍不住颤动。
“傻瓜,为什么不问我?”
温尚不顾她的抗拒,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日日回味怀念过去,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
都合乐不可支信地瞪大眼睛,抽噎着:“你骗人的,都是骗我的。我都看了,那些日记……”
呜呜呜——哭声更厉害了。
温尚擦干她的眼泪:“合乐,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我愿意骗你,根本不会让你发现这些。”
“我看到你高兴,也会高兴。看到你难过,也会难过。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吃饭,我也会紧张。”
“我把我所有的不设防都留给了你,不然你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争吵会有误会?”
这番话彻底震住了都合乐,眼泪止住了,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因抽噎的后劲,一抖一抖的。
“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拿你当缝补伤口的创可贴吗?”温尚将额头抵了上去,“都合乐,我请你认清现实,不要妄自菲薄。”
“你不知道,你已经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了!”
扑哧——都合乐笑出声来。
“大骗子!”
“正配你这样的小妖精。”
“我才不是小妖精!”
“是什么?”
“哼!”
“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公主,是我要共度一生的挚爱!”
这句话是那么的温柔缱绻,以至于都合乐忘记了呼吸。这是她第一次,听温尚说情话。却羞得她双颊绯红。
她承认,很爱很爱他,爱到忘乎所以,爱到尽管遍体鳞伤也义无反顾。她所有的理智,在遇到他时都成了泡影,明知道前面很可能是陷阱,是沼泽,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
她以前总是嗤笑这样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这是典型的焦虑型依恋,是病态的,是一种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疾病。她一直是很有自我意识的一个人,她懂得应该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然而,当她遇到温尚,她却失去了这样的边界感。她希望自己的世界和他是相通的,他能体会到自己所有的担惊受怕和软弱。自私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她。
“别害怕,也不会再有了。”
她正沉溺在摇摆之中,温尚又补了一句话。那温柔的安抚是掩盖毒药的蜜糖吧,她想。饮鸩止渴,原来并非不无道理。
急切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温热地唇上。热度传递的同时,也传递了她的不安。
温尚予以回应,他伸出手捧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