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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叔。”
回头,听见傅池宴深深叹口气,无奈和妥协,背影清冷中透着落寞和孤寂。
傅池宴说:“她想留下,就随她。”
不想再看到她蹲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哭,跟个小可怜一样,失失落落。路上被人丢弃不要的哈巴狗都没有她可怜委屈。
岑叔走了。
没多久,房间门口有窸窸窣窣声,脚步很轻。知道外面是谁,傅池宴并没有开口。他低垂着眉眼眼神平静,望着自己的双腿,甚至轻微抬一下脚就不能够,眼底的沉郁被他隐藏在深处。
里面是滔天的巨浪。
顷刻间,能阴暗下来吞噬一切所有。
他眼睛轻轻闭上。
不再多想自己废了一双腿,变成了一个残疾人的事情。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同情。尤其,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姜意意的眼泪。
不需要,她的怜爱。
想到在院子里姜意意说的话。
有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
当初,他要是死了,没有醒过来也好。
至少这样,不必——
也不用,面对自己的残缺。
他的高傲,自尊,骄傲,全部被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击毁,碎落的不堪一地。
身和心遍体鳞伤。
可是,他并不后悔。
时间倒流,再有可以选择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他心爱的人,依然会躲不开的时候那么做,会调转方向盘,把生的机会留给姜意意,把危险留给自己。
死了,也没什么。
偏偏,他没死,残了一双腿。
姜意意吸着鼻子,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小心翼翼又忐忑的轻轻推开门,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屋子里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面对窗口的男人。他背影清冷,透着沉沉的孤寂。
姜意意一步步靠近。
也不知道傅池宴此刻在想什么,竟没有发觉有人靠近。直到身后的人停下来,红着眼,然后一双手臂忐忑又决绝的从背后圈住他的肩膀,然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傅池宴这才回神。
姜意意轻轻低喊:“傅池宴。”
她怕他拒绝,下一秒说冰冷的话,她胳膊圈的死死的,脸抵在他的侧脸,她威胁又声软说:“我不会走的,打死我也不会走。傅池宴,我是你女朋友,我还没有同意分手。你那些戒指我收到了,都好好的保存着。九十九个,我收下了。还有九百九十九封你给我写的情书,也被我发现了,全都一字不落的看完了。你现在想拒绝我,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在说到九百九十九封情书的时候,姜意意明显感觉到,傅池宴的身体一僵硬。
“你起来。”
稍后,傅池宴说,“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姜意意轻轻点头,乖巧“嗯”了声。
她走到他面前来,喊了一声宴哥哥,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臂一跩,她失声惊呼一声的跌落在傅池宴的双腿上。
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掐住。
然后,被迫抬起来,迎上傅池宴的眼睛。
傅池宴情绪翻涌,却沉静,他冷淡嗓问一句:“叫我什么?刚才,喊我什么?”
下巴被捏的痛。
姜意意心里恐惧,却没有怕,她任由着他捏着她下巴,眼里含着水汽,手臂缠上傅池宴的脖子勾住他,她轻柔喊一声:“老公。”
傅池宴眉眼不变,声线里一丝薄凉,低低沉沉的问:“我逼了你那么久,都没能让你爱上我。你并不爱我。姜意意,你现在看到我这幅样子,同情可怜我么?”
不是。
不是的。
姜意意摇头,心里酸痛极了。
她眼睛又红一圈,着急解释:“没有,不是可怜同情,也不是愧疚补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