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别的孩子不敢说,或许会爱慕虚荣,贪恋权势,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但是他家砚浓绝对不会。
就连他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爹,砚浓都能原谅他,继续孝顺他,又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杀死一个见面次数加起来连十次都不到的慕容景?
许砚浓垂泪摇头,问什么都不再说,只咬死了此事是她一人所为,若是慕容毅找上门要人,让许观山和林若绾直接将她交出去,万万不要连累了自家人。
林若绾急的也红了眼圈:“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虽然不相信此事错处在你,但是若姐夫当真闹上门来要说法,咱们便和他好好的掰扯掰扯。”
许观山一拍桌子,叫道:“你母亲说的是,咱们好好的掰扯掰扯,看看究竟是谁占理!”
许砚浓默然无语。
枪林弹雨中,慕容钦等人的目标虽然是慕容景,但是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中,子弹无眼,没有人但敢保证她百分百会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慕容景或许也正是抱着这样的心理,才会将她结结实实的护在身下。
当时,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他或许还有走脱的可能。
可他既然这么做了,便是冲着这救命之恩,许砚浓也不会用栽赃嫁祸,泼脏水的法子来洗刷自己的冤屈。
况且,她也没有那么清白,毕竟一开始她抱着的想法与慕容尧一样——
慕容景是祸害,必须要除掉。
许砚浓打定了主意,慕容尧也带着慕容景的尸体回到了慕容家。
灯火通红的慕容家,饭桌上,下人已经将热气腾腾的精致菜肴端上了桌。
林若芷净了手,将将拿起筷子,慕容毅却说:“等等小景吧!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家宴了。”
今日也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天都心慌的难受,右眼皮也抽搐着跳了半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林若芷斜睨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小茵去了女校也有十余天未曾回来了,还有尧尧整日在外奔波,他们也是你的亲骨肉,也叫你一声‘父亲’,怎么就不见你心疼心疼他们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三个孩子,慕容毅自然是都疼的,但是谁让小儿子自幼没了娘,慕容尧与慕容茵在他顾及不到的时候,总还有林若芷看顾,但慕容景可就只有他这个当爹的惦记啊!
可这种话,不能说,即便是说了,对于现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还会引来与林若芷更多的口水官司。
夫妻两个脸色不虞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肴,不约而同的都没了食欲。
正在这个时候,下人突然脸色煞白的跑进来,嗓子都喊得劈叉了:“大帅!大帅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没了!!”
慕容毅愣了一愣,心咚的一下沉到了谷底,却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谁、谁没了?”
下人忙又重复了一遍。
慕容毅急匆匆的站起来,起来的太急,腰胯撞到了饭桌的一角,失去平衡的餐桌倾斜,桌上还未动过一口的菜随之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慕容毅却像是没有痛觉似的,弓着腰跟着下人往外跑。
身后的林若芷蹙眉,不敢相信慕容景那个祸害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也慌忙跟了上去。
初秋的深夜,凉风徐徐。
慕容景的尸身盖了白布,被慕容钦遣人抬到了廊下,给慕容毅见他儿子最后一面。
冰冷的尸身早已僵硬,慕容毅赶过来时,担架上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惊怒交加的慕容毅便腿软的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曾经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百万雄狮也不会胆寒的大帅,如今却被自己小儿子的尸身吓得腿软,不敢上前。
若不是有下人的搀扶,慕容毅早就狼狈的瘫倒在地上,林若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