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再去看林若绾一眼,扭头回屋,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拽过被子蒙住了眼睛,当真呼呼睡了过去。
姜嬷嬷一头雾水的瞧着被许砚浓关上的大门,讷讷的低声咕哝道:“这又是闹得哪门子脾气?”
林若绾全副心神都在慕容尧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许砚浓有哪里脾气不好,就敷衍着应了一声道:“许是这天闹得吧!”
许砚浓这一觉直睡到了晌午过后,就连午饭都被她给睡过去了。
桌上的大座钟摇摇摆摆着,咔哒咔哒微末的声响在这一室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楚。
许砚浓瞧瞧衣架上熨帖的小西装,那是林若绾请了南洋服侍管的大师傅,亲来家里给她量身定做的,这样款式的衣服和小风衣,林若绾足足给她定做了十余套。
指尖下,柔软保暖的这床小毛毯,是林若绾知道她怕冷,花了大价钱给她买来的羊绒毯。
还有那一日三餐,定时定量的补身汤水里都搁了足量的人参、枸杞。
她虽然不知道林若绾院儿里每月的例钱有多少,可也明白林若绾怕是花了大半的银钱来养她。
这些小心意,犹如穿透阴霾的微光,一点点在朝夕相处中沿着她的四肢百骸,沿着她的血液,蔓延进心底。
而常年被阴霾笼罩,身处冰天雪地里的许砚浓,不是没有感动。
往日里的一点一滴涌上心头,许砚浓渐渐红了眼圈儿,她低下头,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忍不住的泪水涌出来打湿了膝头柔软的布料。
既然已经给了她温暖的阳光,为什么还要将她一脚踹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冰天雪地里去?!
呵呵,不就是演戏么!
他们既然偏要与她挂着虚伪的面具和她演戏,那她就好好地陪着他们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又如何?
她娘是梁诗雨,那个最恶毒也最会演戏的梁诗雨。
别的没有遗传到,演戏她却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打定了主意,许砚浓起身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再推门出去时,她脸上已然挂了一抹最最得体的微笑,只是这抹微笑没有一个观众瞧见。
许砚浓瞧了眼座钟的时间,快要三点钟了,往常这个时间里,就算她在睡觉,姜嬷嬷都会将她叫醒,让她吃口饭再睡,为什么今天没一个人来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