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裂开的缝隙并未持续太久,风一转,青铜色的暮光再度合拢,像一层厚重的幕布重新垂落。林小满站在“声音博物馆”的新展馆前,望着那艘由无数小船拼接而成的画中大船,指尖轻轻抚过画框边缘。她忽然觉得,那艘船不是驶向远方,而是正从远方归来。
跳跳蹲在屋顶上,尾巴缓缓摆动,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它没有再叫,只是凝视着天空某一点,仿佛那里有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缓缓降落。
当晚,“共鸣塔”的共振频率出现了异常波动。老李连夜赶来查看,发现数据流中混入了一段陌生编码??不是四位男主留下的任何一种符号系统,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带有生物电特征的脉冲波形,像是某种意识在尝试直接接入城市的情绪网络。
“这不是攻击。”他盯着屏幕,眉头紧锁,“这是……求救信号。”
林小满立刻召集核心小组。阿哲调出全国三百多个联动节点的实时反馈,发现这股信号并非来自城市内部,而是从西南边境的一处废弃气象站发出。那里曾是“微光通信计划”最早的实验点之一,三年前因地质塌陷被迫关闭,此后再无人进出。
“但有人重启了它。”小薇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仍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昨晚梦到了那个地方。铁门锈蚀,天线歪斜,可屋里的灯亮着。一个孩子坐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台旧录音机,反复播放一句话:‘我不想变成英雄。’”
陈小雨猛地抬头:“这句话……我们在‘回声信箱’里见过!去年冬天,一封匿名信里写过完全相同的句子,发件地就是那个气象站附近!当时我们以为是恶作剧,因为定位模糊,信号只维持了七秒。”
林小满迅速翻开速写本,在空白页上勾勒出一条路径:从气象站到最近的村落,再到山脊上的废弃雷达站??那是整片区域唯一能覆盖全域通信的高点。
“我们必须去。”她说,“如果真有一个孩子被困在叙事之外,既不想成为主角,也不愿做背景板,那他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为什么?”小舟问。
“因为他动摇了故事的基本前提。”林小满合上本子,“所有少年漫的根基,都是‘被选中的个体拯救世界’。但如果有人拒绝被选中,却又拥有影响全局的力量……系统会把他当成漏洞,必须清除。”
次日清晨,五人小组带着便携式情绪转译仪和备用电源出发。跳跳一路走在最前,耳朵始终朝向山的方向。进入山区后,手机信号彻底消失,连“心灵天气预报”的离线模式也只能显示模糊的情绪热力图。他们依靠老李改装的微型接收器,循着那断续的脉冲前行。
第三天傍晚,他们在一片塌方的隧道口找到了通往气象站的小路。藤蔓缠绕着断裂的警示牌,上面依稀可见“禁止入内”四个字。隧道深处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机械在缓慢呼吸。
深入百米后,空气骤然变得温润。墙壁上开始出现涂鸦??不是文字,而是由点、线、圈组成的抽象图案,密集如神经网络。阿哲用手电照过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不是乱画的……这是‘活着的理由清单’的视觉化表达!每一个闭环代表一次情绪释放,每一条延伸线是一个连接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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