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要治你的罪,你还能跪在这里?起来回话。”
“谢......谢皇上恩典。”苏宁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依旧弓着身子,不敢直立。
康熙站起身,绕过御案,走到苏宁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朕且问你,你那一身赌术和摔跤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海大富可不会这些。”
苏宁心念急转,早已备好说辞,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皇上,......奴才入宫前,在………………在市井厮混,三......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一些,胡乱......学了些旁门左道,登......登不得大雅之堂。入宫后,在......在海公公手
下,也......也是战战兢兢,不敢显露......”
康熙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他背着手,踱了两步,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朕调你来御前,是觉得你机灵,有趣,而且......有真本事。在朕面前,你不必像那些人一样,整日里唯唯诺诺,说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转三圈。朕要的是一个能说话,能办事的人,
明白吗?”
苏宁心中稍定,至少目前看来,这小皇帝是真的对自己产生了兴趣,而非问罪。
他连忙躬身:“奴......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好皇上。”
“嗯。”康熙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在朕面前,规矩要有,但也不必过于拘束。朕乏了的时候,你还得陪朕解闷儿。”
“是,奴才遵旨。”
看着眼前低眉?眼的苏宁,康熙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这个结结巴巴的小太监,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将他放在身边,或许不仅能多个玩伴,更能多个意想不到的助力。
而对于苏宁而言,这突如其来的“高升”,将他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
原本的逃离计划,似乎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且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暖阁内檀香袅袅,少年天子玄烨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被宫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
提拔小桂子,表面看是一时兴起,源于赌桌与布库房投下的几分轻松与真趣,但更深层的原因,如同暗流在他心底涌动,那就是权臣鳌拜。
如今他已十六岁,按祖制早该亲政,但鳌拜却以“冲龄”为由,联合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三位辅政大臣,将权柄牢牢攥在手中。
尤其近年来更是日益跋扈,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视他这个皇帝如无物。
每一次在朝堂上,面对鳌拜那魁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和不容置疑的语气,玄烨都感到一种屈辱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然而,他绝非《鹿鼎记》中那般仅靠机运和韦小宝胡闹成事的少年。
在祖母孝庄太后的悉心教导下,他早已明白帝王心术,懂得隐忍与谋定后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