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侍郎之事,证据不充分,暂且搁置。”
赵德明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了。”
数月之间,刘守义、赵文华相继落马,马顺更是被直接从南京锁拿进京。
朝野震动,清账司的锋芒无人敢撄。
但有心人却发现,这些被查办的官员,要么是徐阶的政敌,要么是皇帝早已想处置的“肥羊”,而真正与徐阶关系密切的官员,即便有些许不干净,也总能安然无恙。
这日深夜,徐阶在内阁值房亲自为苏宁斟茶:“安邦近来辛苦了。肃贪腐、正朝纲,功在社稷啊!”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说李侍郎前还特意到府上致谢,说是多谢贤明察秋毫,还他清白?”
苏宁从容举杯:“阁老言重了。清账司所为,不过是为陛下分忧,为朝廷除害。至于李侍郎......下官只是秉公办事罢了。”
徐阶满意地点头,不再多言。
走出值房,夜空中的明月被薄云遮掩,若隐若现。
苏宁知道,自己行走在一条危险的钢丝上......
既要展现清账司的锋芒,又要懂得政治的取舍;既要肃贪,又不能成为党争的工具。
这把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用得好了是治国利器,用不好,便会反伤其身。
但至少眼下,他让清账司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中,稳稳地扎下了根。
至于那些真正藏在水面下的巨鳄,清算的时刻还未到来。
初夏时节,紫禁城内的石榴花开得正盛。
一场突如其来的赐婚,却比暑气更早地席卷了京城。
这日午后,徐阶破例邀苏宁至府中赏画。
内阁首辅的私宅不见奢华,唯满墙典籍与数盆兰草相映。
当展开一幅宋徽宗的《瑞鹤图》时,徐阶状似无意地提及:
“安邦可知,老夫最小的孙女明兰,去岁及笄后,至今仍待字闺中。”
苏宁执画轴的手微微一顿。
他自然听说过这位徐家嫡出六小姐,不仅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通晓诗书,是徐阶最疼爱的孙女。
徐阶继续缓缓展画,目光却落在苏宁脸上:“说来也巧,明兰前日翻阅《嘉靖会计录》,对其中漕运新政颇为赞赏,还特意问起编纂者的年纪。”
他轻轻抚过画上的仙鹤:“老夫这个孙女,眼界高得很。京中多少王孙公子求娶,她竟一个也看不上。”
话到此处,已是图穷匕见。
苏宁放下画轴,深深一揖:“承蒙阁老垂青,只是下官出身寒微,恐怕......”
“诶,”徐阶抬手打断,“安邦莫要妄自菲薄。你如今是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