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科动物喝水的声音。
张海洋的吻技谈不上多么高超花哨,却自有一番滋味,犹如他的长相带给人的第一印象,充满强势的侵略感和沉稳的锋芒。
他目的明确,捉住刚才那个引诱他的“罪魁祸首”,力道凶狠地攫取着甘甜,仿佛要将她刚才那些残忍的话语都吞吃入腹。
像条鱼,灵活有力,时而重重游走上颚,时而冒然深探,模仿某种生命的韵律。
盛葳努力攀附着他的肩膀仰头承吻,大脑深处有一种陌生的酥麻感在迅速蔓延。
这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另类宣泄。
痛苦早已将盛葳的正常情绪扭曲,她不懂爱,或许也不需要,依靠原始的本能去自我放逐至少能得到片刻的快慰。
而他,或者他们,甘愿做那个修复她的炉鼎,身体力行地去容纳和填补她的空洞,哪怕明知这是饮鸩止渴。
当这个漫长而激烈的亲吻终于结束时,张海洋微微撑起身子,凝视着身下的盛葳。
她脸颊绯红,发丝散乱在他臂弯,微张着红肿的唇瓣,呼吸还有些不稳,迷蒙的眼神里却藏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
她抬起手,碰了碰发麻的嘴唇,看向张海洋,忽然就笑了起来,说的话堪称残忍:
“还不错,”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评价一道菜,“比张海楼那个乱啃的狗好多了。”
他闭了闭眼,下颚线绷得死紧,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刺痛以及那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他知道,她其实在心里从未真正原谅过他们,只是复仇的种子蒙蔽了她的心智,让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所以选择接纳。
但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
哪怕她像现在这样,用这种方式“伤害”他们一辈子……只要能让她心里的痛苦减轻一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都没关系。
只要能让她留在让他看得见的地方。
她想折磨他一辈子,他都无所谓了。
他重新睁开眼,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解释,眼里只剩下认命般的妥协与纵容。
他将她再次扣进怀里,把脸埋进她颈窝里,既像汲取安慰,又像是极力掩饰情绪。
良久,他才顶着沙哑的嗓音憋出一句:
“睡吧。”
盛葳安静地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绪,不论是痛快还是痛苦。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相互折磨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