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臣。
“阿宁的电话很急,”解语臣率先开口,语气很是严肃,“裘德考撑不住了。”
“是,就在这两天,提早介入最好,免得有人暗中作梗。”盛葳的声音很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解语臣缓步走到地窗前,上面映着他逆光而立的身影。
盛葳也不隐瞒,因为他是盟友,便将自己初步构想的“凤凰计划”向他大致托出。
解语臣静静地听着没出声,直到她完最后一个字,书房内陷入一片漫长的寂静。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已然凝重:
“你打算……让无邪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身后的盛葳思索后摇头。
“兴许以后会,但不是现在,现在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安稳,我不想再去打扰他。”
解语臣明白她的心思,他了解无邪,更了解她对那份难得“正常”的留恋与维护。
但他看不下去,她想要独自背负所有压力,尽管他也知道,无邪其实也避无可避。
他背对着她陷入沉默,仿佛在平息内心的波澜,忽然转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拥住。
“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有我在。”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难得流露的无奈和怜惜:
“我有时甚至希望……你能笨一点,不那么敏锐,也就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累。”
盛葳微微一怔,他还记得,她曾经很喜欢拥抱,喜欢那种踏实感和被呵护的感觉。
尽管如今的她,似乎已经不再需要那些贪恋慰藉,但她还是会被这份体贴所打动。
她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能听到她曾经最爱听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我也希望自己笨一点……最好,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解语臣明白她想什么,声音温柔:
“微微,你记住,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就像是一处短暂停留的风景。”
他的措辞委婉但彼此心照不宣,十年光阴足以改变太多,她不必为此困住自己。
“看过了,记住了,就够了,不必执着于停留,兴许……前方有更好的在等你。”
他的话带着一种引导的力量,像是在开导她放下执念,但又何尝没有藏着私心?
他解语臣可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圣人,如今最大的威胁在他眼中已然“出局”,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能够占据她心神的机会。
盛葳抬起头,对上他温柔而坚定的目光,:“我知道,我从不会回头看。”
无论是对已经走进青铜门的人,还是对那个曾经渴望平凡却终究无法得到的自己。
两人今夜似乎不打算歇息,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盛葳端起桌上微凉的茶呷了一口。
她轻声问道:“花儿爷,你能跟我讲讲九门吗?比如你师父,随便什么都可以。”
解语臣有些意外她会突然对老一辈的往事感兴趣,但也没多问,反倒是追忆起来。
“我师父啊……”他目光放远,“年轻时个性风流,在长沙城是出了名的名角。”
“不过,他最出名的,倒不是戏唱得有多好,而是他为我师娘赎身的故事。”
他的声音变得怅然:“可惜,师娘福薄,离开得早,师父此后也再未续弦。”
他话锋一转,提到一件隐秘的过往:“我是在六岁那年,被我爷爷送到红府拜师的,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解语臣回想起年少那时:“我记得很清楚,去的那天爷爷手里还抱着东西,像是幅卷轴画,连同我一起,送到二爷府上。”
“我听见爷爷拜托二爷,……以后他若走了,请师父将那幅画与他一同下葬。”
解语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解家家底也算殷实,他不懂是什么样的画,需要被爷爷郑重托付,甚至要求随葬?
盛葳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什么画?”
他摇摇头,“不知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