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的雨季提前到来,而关于那片湖、那座古楼的故事,看上去似乎尘埃落定。
重伤濒死、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张启灵,最终被无邪和胖子等人拼死给带了出来。
一同被带出的还有霍仙姑的尸体,被潘子背了出去,无邪坚持要给秀秀一个交代。
解语臣最后将从盛葳身上找到的两个环交给了裘德考,完成了那场未竟的交易。
同时,他也从裘德考手中获取了一份重要协议,事后,他几乎未曾停留,直接远赴美国,名义上是疗养,真实原因无人知晓。
裘德考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也带着解脱的复杂心情,返回到属于他的国土。
张慕尘等人早在第一时间将盛葳带离古楼,还有重伤的张启灵,动用秘密渠道从广西一路辗转,转移到医疗条件最好的北京。
塌肩膀跟着离开之前,看了看这方美丽的土地,没有留念,这里吞噬了太多的人。
离开巴乃那天,阿贵叔和云彩目送着这些改变村子宁静的“外人”,眼神复杂。
而黑瞎子,出乎意料地,先一步回到北京,没人知道他怎么从四姑娘山里脱的身。
结局,似乎不算太坏,但也称不上好。
北京这边,张家人动用资源,请最好的外科、神经外科和精神科专家联合会诊。
盛葳身上的其他伤口,虽然看着狰狞,但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假以时日便能恢复。
“但右臂的枪伤不仅造成骨骼和肌肉损伤,更严重的是伤及了桡神经主干,而且从受伤到得到专业救治间隔时间过长……”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进行神经修复手术,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未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很难说。”
然而,更棘手的是她精神层面的创伤。
“脑电图显示持续异常波动,”精神科主任拿着厚厚的评估报告,语气凝重。
“病人经历了极端精神刺激,这样的情况下,人的大脑都会启动应有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很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解离性障碍。”
“通俗点说,”医生推推眼镜,“她的意识为了自我保护,关闭了曾经的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几人,
“她醒来后主导的人格状态是完全未知的。鉴于她之前已经有过攻击性倾向,从安全角度考虑,初期必须进行隔离观察。”
医生强调道:“除此之外,也要尽量避免可能触发她创伤记忆的人或事物接近。”
这番话让守在外面的张慕尘、张海客等人陷入沉默。
他们明白医生的意思,他们这些与她关系密切的人,此刻成了最需要回避的存在。
张慕尘透过观察窗,看着病房里那个躺在管线与仪器中的身影,眼中满是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