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好,”章叙说:“有空去医院看看。”
老周像听到什么笑话,眼睛瞪老大:“老子用你管!”
章叙和善微笑:“替小泱管的行不行?”
老周被捏软肋,哑口无言。
章叙准备了礼物,他雕了段江平路的景,以小面馆为中心向两边延伸,又以花团锦簇收尾,青石板、黑瓦房,一切景色欣欣向荣。再仔细看,面馆的屋檐挂着鸟笼,笼下站了一人。
那人五官精致,微微仰头,懵懂天真。
老周怔愣。他一直跟老婆说有个人很像咱儿子。到底有多像,他讲不出来。
“你雕的?多少钱。”他抹了把脸,不想章叙看出窘迫,但声音嘶哑。
“不要钱,”章叙说:“来者是客,客人不得带点礼物回去么。”他温和笑笑:“下回来,我请您吃饭。”
老周收下木雕,说了声行,“跟小泱说,吃好喝好,下回见。”
斜阳晚照时章叙回到家里,身上还披着日暮赠与他的温暖橘黄。盛小泱正蹲着摸焖肉的头,他先窥地上的影,抬头便看见章叙。这一刻,从前的阴差阳错,统统成了缘分使然的调味剂。他们对视的一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怀让天景都黯然失色。
-哥哥。
章叙走过去,挨着蹲下,腿太长,轻轻一碰盛小泱的膝,再移开半寸。
他拿来盛小泱的笔和本,写:没去上班?
-宋师傅说带薪休假。
薪字不好写,他含糊地画了个大概。
章叙又问:吃饭了吗?
盛小泱摇头。
章叙点盛小泱的眼睛,让他看向自己。
盛小泱照做。
章叙不知从哪变出一盒桂花糕,待盛小泱微微张口之际,眼明手快,塞过去一个。
-……
盛小泱眨眨眼。
章叙再拧开牛奶盖,问:“喝不喝?”
盛小泱噎死了,他喝。
这个不好喂,盛小泱自己喝。他今天的心悬着,怕章叙问什么,都想坦白了。章叙却还跟平常一样,逗了狗,喂了盛小泱,做自己的工作。
盛小泱七上八下的心渐渐平复。他还坐在老位置,安安静静陪章叙到深夜。
老周让他别留下遗憾——以后怎么样盛小泱不知道,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遗憾不是从未拥有。盛小泱窥视章叙从鼻梁到唇瓣的流畅侧影,弯眼浅笑,心想,绮梦才好。
盛小泱每天都忙,跑堂之余,他学会颠勺了,宋师傅夸他有天赋,天天说小泱待在小面馆真是屈才。他问盛小泱:“你有什么理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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