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败得心服口服。”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我的人头，你可以拿去当军功，只求你，放过我身后这些儿郎，他们只是听从我的命令。”
“可以。”
蓝武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如今瓦剌大势已去，这些普通蒙古牧民自然也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了，未来这些人或许都会成为大明的子民。
得到了这个承诺，马哈木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
他缓缓拔出腰间那柄象征着瓦剌权柄的金刀。
“长生天……”
他最后望了一眼苍茫的天空，用蒙古语低声呢喃了一句。
随即，横刀一抹。
鲜血，染红了哈拉和林最高处的祭台。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草原的风，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滞了。
城外，那千余名瓦剌残兵，看到这一幕，齐齐发出一声悲怆的哭喊，有超过一半的人跟着马哈木一起，挥刀自刎，剩下的那些则是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翻身下马，跪伏在地。
蓝武挥了挥手。
“瞻基，去吧。”
“这是你的战利品。”
朱瞻基心头一热，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即催马而出，直奔高台。
而就在此时，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大作，马蹄声如雷。
一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军队，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汉王朱高煦的大军，终于到了。
朱高煦一马当先，他看着前方跪伏一片的瓦剌残兵，又看到了那座高台，以及城头飘扬的“凉”字大旗，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一股被抢了功劳的怒火，直冲脑门。
他催动战马，疯狂地冲到阵前，正想对着蓝武质问。
可他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他的好侄儿，大明皇太孙朱瞻基，正从那高台上走下来。
朱瞻基的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看到朱高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而纯粹的笑容，将那颗头颅高高举起。
“二叔！你来晚了！”
“马哈木的脑袋，我替你取下来了！”
朱高煦看着朱瞻基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中那颗属于马哈木的头颅，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过此刻的朱瞻基可不是一年前的他了，经过和蓝武这长达月余的杀戮，他身上同样也有了一股子铁血味道，所以在朱高煦一脸阴沉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毫不胆怯，满脸笑意的看向了朱高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