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我抬起头,Iseylia正看着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笔记本上。她的眼神并非随意的寒暄,而是带着认真的审视与赞许。
“我注意到,你在dis环节几乎没和别人交流。”她顿了顿,轻声补了一句,“我可以理解。”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却笑了,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刚来德国读本科的时候,也经常觉得很累。明明很努力,可是最终成绩,总是比不上那些本土白人学生。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好。”
风从廊道灌过来,她长发轻轻摆动。她说得很慢,每个字像是落在我的心里。
“但后来我才知道,即使我在瑞士生活了6年,我的语言依旧很难和从小在这里出生、长大的native speaker一模一样,此外,我也背负了更多。偏见确实存在,尤其是对女性,对亚裔女性。可偏见不能定义我们。能定义我们的,只有实力。”
她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种笃定的光:“而你今天的问题,就说明了这一点。你有独特的思考,别害怕。你值得被看见。”
我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点头的瞬间,眼眶发热。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Arteis,你的直觉和勤奋,会带你去很远的地方。我大一的时候,fortschrittliche physik第一个考试,我只拿到了2.8分,但是等我从LU aster毕业的时候,我创造了物理学院研究生的最高分。我可以,你一定也可以。我相信,不久的将来,Sie werden e position errei ar noch weiter gehen als ich.”
(你会到达我的位置,甚至超越我)
我不明白,这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博士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么多,但是我很感激,甚至无法用语言言说,我哽咽了,千言万语,汇到嘴边,最只剩下了最简单的,“Vielen dank, doktor, Ich werde ich weiterh noch hr beuhen.”
(谢谢您,博士,我会更努力的)
她对我莞尔一笑,随后用中文对我说:“你很优秀,煽情的话,不用跟我说了,我也会不知道怎么回答。Anyway,Arteis,wish you all the best.”
她离开后,长廊尽头的风呼啸而过,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海德堡二月带着水汽的风,竟然那么温暖。可能,这就是缘分,也可能是上帝给我关了一扇门之后,直接给我把屋顶掀了。
彼时我还不知道,Iseylia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恩师,我们会成为朋友、同事、闺蜜,而我的人生,所有的苦难,似乎也已经全部被内卡河的风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