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咸阳,章台宫大殿中。
阳光洒在殿内众宦官的身上,但此刻殿内的众宦官却是如坠冰窟般的遍体生寒,他们此刻无不是埋头眼望脚尖,各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大殿内,安静得只剩下那偶尔响起的翻阅奏折以及提笔书写的声音。
暖阳洒在大殿内,殿内却透着一股让人压抑到极致的氛围。
赵高站在一侧,此刻也是将头颅深埋,任凭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面,也不敢有所动作,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始皇帝缓缓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桌面上,那 “啪” 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却仿佛重锤一般,使得众人不禁一颤。
始皇帝抬起头,目光透过那玉琉向着殿外远眺,但却无人能够看清他的神情。
而殿内的众宦官感受到那股越发强烈的威压,皆是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深,生怕引得始皇帝的瞩目。
忽然,始皇帝默默叹了口气,他缓缓开口说道:
“赵高,你去一趟吧。”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声音中的那股无奈与疲惫却很是明显。
赵高闻言赶忙躬身应道:
“诺,陛下。”
他有些如释重负般的悄然转身,但心中却依旧是忐忑不已,悄无声息的向殿外退去。
而等他出了大殿,一眼便望见跪在大殿台阶下的嬴季曼。
她此刻一袭白衣,在这空旷的殿前显得格外孤冷与...倔强。
赵高见状,连忙侧过身去,从一旁绕着走了过去。
而周围那些甲士们,此刻也皆是默默侧过半个身子,扭过头去望向别处,整个大殿外都透露着一种紧张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而大殿外,如今直视这一幕的,只有公子高一人。
他此时此刻一副急躁的模样,不停地在原地默默跺脚,他时不时地望向嬴季曼,又看看大殿内,显然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而公子高见大殿终于有人走出,再一看又是赵高,不禁面露喜色。
他连忙无声张口,想要让赵高去劝一劝嬴季曼。
而赵高见状,则是默默点头。
随即他面无表情的默默绕至嬴季曼身侧。
他躬身劝道:“季曼殿下,如今这外面草木萧疏、秋风瑟瑟的,您身子单薄,在此处一直等着,恐生疾病啊。”
嬴季曼此刻虽是跪在地面,可那后背却是挺得笔直,宛如那雪中寒松一般不曾折腰半分。
而她那秋水般的双眸,如今则满是倔强。
赵高见状只得继续劝道:“季曼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快些起来吧,别伤了自已的身子呀。”
嬴季曼轻声开口说:“还望中书令转告父皇,女儿季曼求见。”
赵高闻言连忙说:“季曼殿下,陛下他国事繁忙,暂时还抽不出时间。”
说着,赵高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番嬴季曼,见其依旧是那副神色方才轻声说:
“殿下,您来此处这般举动,无疑是狠狠伤了陛下的心啊。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等陛下有时间再说也不迟。”
嬴季曼双眼直直地望着大殿,听了赵高的话后,她沉声说:“还望中书令转告父皇,女儿不孝,但还望父皇能够答应女儿。”
赵高听到这话,心想这话他怎么敢对始皇帝讲?
他此刻恨不得自已直接双耳失聪,从没觉得自已的这副耳朵这么多余过。
可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道:
“殿下,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殿下您这一去,那时才是真正的天各一方。
这等请求别说陛下了,恐怕全天下任何一对爹娘都舍不得、更不可能答应殿下您。殿下您今日且先回吧,算老奴求您了。”
嬴季曼闻言脸上微微有些触动,那冰冷的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