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动作让他略微有点吃力。
不允许乱动么
黎诚挑了挑眉,默默感受了一番。
如果自己展开纹血之煞,倒是能轻易挣脱这股將自己束缚在椅子上的桔,但是他没有妄动,只是安静地坐著。
黎诚心底有几分猜测,如果能把自己划分为“观眾”,那自然也能给自己別的划分或许天幕剧院战斗上就是以身份做文章。
比如给敌对者划分为故事中的反派,把自己划分为主角团一一黎诚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天幕剧院作为领域系技能的强大。
不是简单的增强或者削弱,还有特性之类的加持。
黎诚微微抬头,果然。
无需刻意去想,舞台上的一切东西他都能一眼看清。
布景、表情、动作,舞台上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显得清清楚楚。
而视线一旦脱离舞台,这种纤毫毕现的感觉就消失了。
观眾提升了什么
视力
观察力
比起视力和观察力,黎诚更感觉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得到信息的能力得到了提升。
毕竟他自身的五感和观察力已经强到可怕了,因为边际递减效应,再提升绝无这么明显的感觉。
舞台上大幕拉开,台上是遥遥相对的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是高墙,而一根锁链越过高墙,將两人紧紧连结在一起。
黎诚认出左边那人是自己,而右边那个躺在凌乱的布匹上的人是自己的姐姐黎真。
两位演员的形象都不是他本人,黎诚却能一眼认出所扮演的角色是谁,扮相和动作很明显有一种舞台上浮夸的感觉。
黎诚挑了挑眉,继续看了下去。
左边那人高声开始唱,是男高音一一戏剧的男高音,常用於悲剧角色。
“风啊!风啊!你为何不撕碎这牢笼”
以惊雷般的高音起头,舞台上的“黎诚”高声唱了起来一一好似被锁链勒住的野兽,咬字沉重。
他的言语间满是憎恨与愤怒,步伐跟跪购,一边走一遍唱著漫长华丽的德语唱段。
黎诚没怎么学过德语,但他偏偏听懂了,估计也是观眾所带来的效果。
台上人用激昂的唱腔陈述著自己的愤怒与不甘,长长的愤怒唱段后,又化为哭泣般的私语。
私语后又是骤起的咆哮!
“你!你!我憎恨你!”
带著几分癲狂的颤音极高,歌剧在此夏然而止,一时万籟俱寂。
黎诚静静地听著,虽然是与现实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他也回想起了当初囚牢中的自己。
大幕落下,这一幕不算长,大概就是陈綺梦惊鸿一警窥见的全部。
“你想问什么”
在一片寂静中,黎诚想了想,问。
“你在这幕戏中没有点明自己憎恨的是谁,而根据戏剧的惯例,如果没有指明,那对象就是和他同台的另一人。”陈綺梦道。
“这里你是作为被束缚者的形象出现,而绑在你脖子上和你姐姐胸膛的锁链象徵著你因为你姐姐的生命而被束缚。”陈綺梦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可你为什么会憎恨你的姐姐还是说我弄错了,舞台上该有作为加害者的第三者”
黎诚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你没有弄错。”
他说:“在这段戏里,我憎恨的对象的確是我的姐姐。”
陈綺梦有些惊讶:“为什么”
黎诚坦然道:“你学过心理学吗”
“没有。”陈綺梦摇了摇头,她分不出心神去学那些东西。
“心理学里有两个名词,叫『替代性攻击”和『倖存者內疚”。”黎诚耸耸肩,毫不在意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剖析著以前的那个自己。
从赛博大明回来以后,黎诚说起之前的自己已经毫无痛苦了,他能以一个更理性更成熟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