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意义的胡扯。”
“你能说出这些话,就证明了你压根没有意识到那些名字之下的份量。”朱钦境说:“一个数字在朝廷眼里只是数字,可落到他们身上,就是数十年的人生被一刀腰斩。”
“所以我从来没说你二哥做得多好啊。”黎诚笑笑:“我只是说他“至少”做出了选择,而你连选项都没有想好。”
朱钦境一下子愣住了。
黎诚有些摸透了朱钦境的性格,愤青嘛,哪个年代都有,只是朱钦境位置高点,闹出的动静也大。
愤青只能顺著毛授,不然人家急眼了可真不管你说什么的。
他便开口悠悠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不该捨弃一部分人来换取另一部分人,就算被捨弃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天家自当如此!”
朱钦境声音缓和了些,肃然道。
“不对,天家不当如此。”黎诚又笑笑:“你以为天家为什么叫天家”
“天家是不会靠近底层屁民的,所以就永远看不到普通人的兴衰,所以他们能笔一划就决定数万万人的生死。”
“也正是因为看不到,才敢落这一笔。”
黎诚感慨:“我並不觉得这种人伟大,但同样也不觉得这种人卑劣,我只觉得一定要人做出这种抉择的老天———或者说命运是多么操蛋。”
“只要我继承了大宝一”
“可你没有继承,而且我觉得你继承不了。”
黎诚打断他,软话说了,现在该说些强硬一点的东西了。
“你觉得你搞的算法邪教很高明吗锦衣卫真没查到你头上”
黎诚肃然道:“就连我都能猜到背后站著的皇子是你,你觉得你大哥二哥会察觉不到”
“那又如何”朱钦境冷然道:“我也不一定会输。”
“错!”黎诚冷笑一声:“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会输。”
“为什么”朱钦境愣了愣。
“你大哥手握兵权,他要的是最大的拳头一一就算他输了,军部里头也有他的位置,
他能安稳当个藩王,甚至狂妄一些还能直接清君侧。”
“你大哥在辽东与苏联人战这么多年,边军认的是他腰间那把雁翎刀,不是应天府金鑾殿上的龙椅。”
数据流在他脚下崩解成细碎光点,重组为北疆雪原的虚影,成千上万铁甲披著雪,
正朝著紫禁城方向举起长塑。
天上飞过空中打击群组,轰炸机和歼击机的气旋异常明显,而黑客的军队躺在意识舱里等待號角。
“所谓的天家气度,在集群化的军队打击下里连个水都溅不起来。”
黎诚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说著“今天中午吃什么”之类的话,言语中却满是大逆不道的话语。
“就算你贏了,你用了什么手段把你大哥从位置上赶了下去,那你该怎么面对他挟泰山以超北海的军势呢”
朱钦境张张嘴,似乎要反驳,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而你二哥要的是喉舌,是全天下人的喉舌。”
“你二哥在江南织造局埋下的暗桩比秦淮河的画舫还密。如果你真坐上了那张椅子一一剎那,无数的金戈铁马又化成金陵城的立体投影,茶楼酒肆间每个说书人都在传唱二皇子的贤明事跡。
接头交耳之间,市井里传的满是风言风语。
热搜压下去又跳上上来,在网际网路时代,锦衣卫连查水錶都忙不过来。
“民心是把双刃剑。”
黎诚的冷笑声穿过金陵城的杨柳,落到朱钦境耳中分外刺耳。
“你信不信只要应天府一奏响你登基的颂歌,长江两岸立刻会有三百老秀才披麻戴孝哭丧,说书人连夜改本,笑大臣识人不明,连秦淮河的娘都能即兴谱出十首哭词。”
“他没死还好,若是你二哥死了,那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