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的诚意。”
霍普斯哈哈笑了两声,在“远东会”和“惊扰”两个字上用了重音。
唐致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霍普斯在给自己台阶下,给远东会台阶下。
“当然,如果唐先生怜惜她,不愿意杀,那自可带走,她的命是你的了。”霍普斯故作大方地摆摆手:“当然,也包括诸位身边的女人。”
上这一群白人女性是为了表示自己並非针对你们远东会,只是你们黄种人平时太弱了,所以大家都在欺负你们,现在你们硬起来了,自然也该有一席之地。
你看,在我手里的白人不也这样弱小在美国就是原罪。
刚才他突然的发难也並非这个女人做错了什么,只是霍普斯需要一个藉口,把枪递给唐致,也把选择的权利递给唐致。
开枪,就说明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我会交一批人给你杀。
这些黄金也不是因为刚才的惊扰而道歉,而是我们向远东会示好的赔款如果你不愿意杀,很好,人是你的了,你杀不杀关我什么事,摆到明面上的事情已经了了,再往前就是你们不讲究了,那时候全马林半岛的帮派向著谁那可说不准。
唐致深吸口气,对比其他人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他还是显出了几分沉稳,后头的淳也看著他,想看看他的选择。
淳脑海里闪过陈云开对唐致的评价,他说唐致:“浑浑噩噩,懦弱可欺,但能在这乱世养活一个孤女,却能瞧出几分被尘埋的胆气,是个可塑之才。”
唐致慢慢举起枪,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当了一辈子的懦夫,未来的远东会不允许他再是懦夫!
他想像著那个九品官用马鞭抽自己的表情,是自己的父亲为官人牵马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马匹,那马儿受惊把官人从马上摔下来了,最后他父亲被活生生抽晕过去,当地的官差也没说半个不字。
他那时候只有七八岁,那官人打马鞭几十鞭子抽下去还不解恨,衝著跪在一旁的他身上又狠狠抽了好几鞭子,只是他没感觉到疼。
因为他的母亲扑了上来,把他护在身下,十几鞭子下去,就连母亲也险些死在鞭子下。
他还记得父亲回到家里就开始发高烧,死前把他喊到床边,断断续续地说:“咱们穷人啊命就是贱,我是万万活不下去了,不必买药救我,也不用收敛我的尸骨,草蓆一卷丟乱葬岗去吧,活人总还是要活命的。”
只是后来母亲也开始发起了高烧,跟著他的父亲一起去了,最后自己跟著舅舅来了美国,舅舅在修铁路的时候被林匪给杀了。
劳工的命也不值钱,唐致因为识字,顶替了舅舅的名额,继续帮著美国人修铁路以活命。
他喘著粗气,用阴冷的眼神看著霍普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霍普斯从这个男人身上终於感受到了一点威胁,面前的男人眼晴里好像藏著什么东西,他见过这种东西,在那些帮派的硬骨头身上。
霍普斯面上微笑慢慢消失,只是看著他,唐致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枪,指著地上的女人,冷声道:“这只是远东会的一点利息。”
“砰!”
一声枪响。
女人尖叫一声,身体下流出一片骚臭的液体,可弹孔没有出现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身侧。
有人按下了唐致的枪,谁也没有注意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场內似乎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著一身高定西装,看上去一副东方人面庞,大概也是远东会的成员,可眾人看著他都很陌生,只有淳瞪大了眼睛。
“老、老板”
霍普斯悚然一惊,老板
是罗德斯家族的人
只见那男人从唐致手里接过枪,在一片寂静中看了一眼弹仓,还有六发备弹,而后慢悠悠道:“如果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赔偿我们的损失,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咔噠一声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