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肚兜。
凤辰在官场再如何能干,内里,还不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子。
只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是,她没有去读女戒,没有学女工,她走出了宅门,去看了凌江的落情湖,也见过边疆的血水,她一腔热血,没有洒在争风吃醋上,而是一步一步爬上了不可能攀登上的高山。
脱掉亵衣,饶是李观见过无数次,却依然会一涩。
这哪里是正常人的肌肤,纵横交错的疤痕,或深或浅,左胸的伤疤最可怖也最深。
察觉到李观停下的动作,凤辰无奈:“这是怎么了,都见过这么多次了,夫君还是没有习惯?”
李观手有些抖:“从没问过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凤辰讶异,李观的声线居然有些哑,有些抖。
他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情意的才是。
两人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凤辰也需要廉郡王的支持,当时不过是顺应廉郡王的好意,假装对李观痴迷而已。
实际上她不会对任何人交心。
“这些啊。”
凤辰眼神像是没有聚焦,看得很远很远。
“噗嗤。”
“怎么,因为我没有冰肌玉骨,让夫君害怕了?”
李观皱眉:“你怎能总是这般无心无情?对自己竟也如此?”
“怎会,我有没有心,夫君来听听就知道了。”
凤辰一把按住李观的后脑,趁他不注意往下一按,直接按在自己胸口。
李观陷入柔软,哪里还记得刚才心底突然冒出来的复杂和心疼。
沸腾的血都快染红他的眼睛。
两人谁也不服谁,一番折腾,动静大得,恨不得整个院中的人都能听清楚。
翌日。
凤辰还睡着。
李观睁开眼睛,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女子。
两人这般,真的好像是寻常的夫妻一般。
他有些意动,伸出手,想去抚摸凤辰的脸。
睡着了的凤太傅,像收起了爪子的小豹子,也是很可爱的。
李观心想。
手还没触碰到,凤辰霍然睁眼,冷冷盯着他的手。
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几乎能将人冻死。
李观的脖子冷不防被凤辰掐住,越收越紧,李观没有防备,眼前一瞬发黑,呼吸几乎停滞。
没想到凤辰竟然有这般力气。
眼前的迷雾散去,凤辰眼神恢复了清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立刻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濒死的感觉,让那一丝柔情尽数褪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李观对于这个女人,又开始了又怕又惧。
凤辰僵了僵要去安抚的手,最终只是叹了一声:“别趁我睡着,碰我的脸和脖子,下次只怕没这么好运气了。”
李观无言,也没有问为什么,漠然点了点头。
这一刻,仿佛昨夜彻夜缠绵的两人之间,隔了难以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