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一个属於它的,疯狂的,扭曲的世界!
唐冥试图將神识探得更深,去追溯这股力量的源头。
但距离实在太遥远了。
中间还隔著不同域界的法则屏障。
他的感知,像是隔著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无法洞悉其真正的核心。
片刻后。
唐冥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找到了吗”
林霜立刻问道。
唐冥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淡淡地开口。
“一种不同的污染。”
他放下酒杯,目光转向西方,仿佛能穿透无尽的空间。
“看来……”
“真正的客人,不全都来自天上。”
雅间之內,死一般的寂静。
风啸天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臟狂跳的声音。
“真正的客人,並不全都来自天上。”
唐冥这句平淡的话,却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將他刚刚从“探路刺”危机中缓过来的心神,再次砸得粉碎。
来自天上的,是“界外牧者”。
那不是来自天上的……又是什么
风啸天不敢问。
林霜却不能不问。
“西域的污染,和你之前留下的『种子』,不是同一种东西”她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唐冥瞥了一眼风啸天。
风啸天如蒙大赦,瞬间明白了意思,连滚带爬地站起身。
“晚辈……晚辈去外面守著,不让任何人打扰两位前辈!”
说完,他逃也似的退出了雅间,顺手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直到风啸天走远,唐冥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东域的『种子』,是纯粹的毁灭与怨念。它的目的是让一切归於混乱,归於虚无。”
“而西域的那个……”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適的词。
“它在『创造』。”
“创造”林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它放大生灵的欲望,扭曲他们的信念,让他们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向极致的偏执与疯狂。”唐冥解释道,“一个追求力量的武夫,会被它『优化』成只知杀戮的魔头。一个悬壶济世的丹师,会被它『优化』成玩弄生命的毒王。”
“它不毁灭秩序。”
“它在建立属於它自己的,扭曲的秩序。”
林霜只觉得一股寒气顺著脊椎骨往上爬。
这比单纯的毁灭,要可怕百倍!
毁灭,尚有跡可循。
可这种从信念根源上的扭曲,就像是思想的瘟疫,无声无息,却能將一个正常人,彻底变成一个怪物!
“那……那是什么东西”林霜的声音有些乾涩。
“不知道。”唐冥的回答,简单直接。
林霜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从唐冥口中,听到“不知道”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