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使唤。她试了一次,双腿一软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周牧见状心疼得无以復加,连忙上前想去搀扶:“芷若,我的儿,你別听这疯子胡言乱语!爹爹这就……”
“滚开!”少女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父亲的手,那一声嘶吼尖锐而充满了恨意。
周牧的手僵在了半空,整个人如遭雷击。
少女没有再理会他,她用指甲死死地抠著窗台的木头,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对抗著身体的背叛。双腿在打战,骨头在呻吟,汗水从她的额角渗出混著泪水一起滑落。
她第二次撑著窗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可她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锁定著唐冥:“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唐冥终於正眼看了她一眼:“勉强。”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跟上。”
少女没有丝毫犹豫,迈开了走向地狱或是新生的第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摇摇欲坠仿佛隨时都会倒下,可她没有倒。那个信念,那个要去寻找的答案,像一根无形的线吊著她不让她倒下。
“站住!”周牧终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猛地挡在了女儿面前老泪,“芷若!你不能跟他走!他是骗子!他会害了你的!”
少女停下脚步,她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个给了她生命也给了她一座华美囚笼的父亲,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爹。”
“我在这屋子里已经死过一次了。”
“就让我……再出去活一回吧。”
说完,她绕开了他,继续一步一步艰难地跟著那个男人的背影。
周牧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气。他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著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门口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美得不像凡人的女子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丝淡淡的仿佛在看一场早已註定结局的戏剧的瞭然。
……
走出县令府邸,夜风很凉。
少女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靠著墙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著五臟六腑疼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