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里那枚准备用来“买神水”的铜板,一瞬间,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人群渐渐散了。那些真正走投无路、指望神仙救命的人留了下来,而那些只是想一文钱来求个心安、占个便宜的人都默默地离开了。
铺子门口瞬间冷清了不少,可留下来的人眼神却变得无比虔诚。
……
一整天下来,解忧小铺生意不算好,总共也只卖出去了十几碗“暖心白水”。
唐冥用这十几文钱解决了一个老汉过冬的柴火问题(让他自己去捡,唐冥付钱给柴火的主人),为一个穷书生买了支新毛笔(因为旧的已经禿了),还为一个姑娘赎回了她当掉的唯一的银釵。
他没有动用任何超出凡人范畴的力量,只是像一个最精明也最古怪的商人,做著一桩又一桩看似亏本却又蕴含著某种奇特道理的“买卖”。
傍晚,夕阳的余暉將整条西街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
唐冥和林霜坐在门槛上,唐冥的手里握著今天最后剩下的一枚铜板,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林霜没有看那枚铜板,她只是看著唐冥的侧脸,看著他那双映著晚霞的眼睛:“你把整条街的生意都搅黄了。”她的嘴角带著一丝笑意,“那些卖柴的、卖笔的,还有当铺,今天一定很清閒。”
“我只是让钱去了它该去的地方。”唐冥掂了掂手里的铜板,“这叫,盘活。”
林霜被他这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西街的寧静。
一个穿著綾罗绸缎、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铺子门口,他看到唐冥和林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声音带著哭腔:“神仙!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管家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著冰凉的青石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家小姐,是……是咱们清河郡,县尊大人的独女!”
此言一出,巷口那几个还敢偷偷窥探的脑袋,瞬间缩了回去。
县令,那可是清河郡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