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楚臣廷的人自然不会透露半点讯息,他们只知道这个慕菀姑娘,是特别的,王爷能大半夜找她下棋,到底是冲着那张脸还是棋艺,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徽祯有心讨好楚臣廷,这边服了药之后,主动跟楚臣廷提想带着楚乾一块坐马车,楚臣廷心里还在犹豫,他挺排斥女人靠近的,从小就是,可他又明知道慕菀对他是一丁点意思也没有,不然也不至于拒绝纳妾的提议,后面他去抱楚乾走,还被她误会靠近,她说跟楚乾玩,那就是单纯的跟楚乾玩,与他毫无关系。
“可以。”他去骑马就是了。
李徽祯一下就乐了,白无常既然出来了,也没关进笼子里的道理,干脆跟着楚臣廷,他上马,它就跟在边上走,楚臣廷的马也习惯了白无常,倒是霍弘济那群人,自己害怕不说,连带着马也想跑远点,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楚臣廷已经不耐烦了。
霍弘济又是请罪,又是赔礼,还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徽祯进了楚臣廷的马车,心里的疑问都快冲出来了。
李徽祯才不管那小子想什么呢,马车里就她跟小钱,两个人玩得不要太畅快。
陪他玩了两把游戏,见他笑得额头都有汗了,李徽祯道:“今日还没温书吧?”
楚乾点头,自动去拿了书本过来,翻阅到了自己读的地方,指给李徽祯看,李徽祯问道:“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楚乾摇头,他还没学。
“政不正,则君危;君位危,则大臣倍,小臣窃。这句话的意思是,搞政治不走正道,君主的地位就会有危险,君主的地位危险了,大臣就会背叛,小官就会趁机窃取国家的宝物。”
楚乾恍然大悟,李徽祯又指着那面道:“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说话必定考虑后果,做事必定考察弊端。”
楚乾一一记下,自己蹲坐在了小桌案前面,认真默背,李徽祯看着他的口型,与他一起默默背诵。
马车外,楚臣廷时不时侧耳去听后面车厢内的动静,刚才里面还有时不时的笑声传来,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止刚去听了一耳朵,回来禀告,“慕姑娘在教小主子背《礼记》”
楚臣廷不露痕迹,心里却很讶异,“她还懂这个。”
风止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慕姑娘一手字也写得极好,我因着好奇去查了,她原先是在商户人家,给那家小姐为侍女。”
楚臣廷皱眉,“你确定是商户?”
“我确定,还是开米行的。”
按照慕菀那一手棋艺,若在哪个书香世家他是信得,单纯商户,确实令人意外。
“还有呢?”
风止想了想,“我去陆家打听,那边已经卖了,说一家人都去大都做生意了,落日城这边的铺子已经盘给了亲戚。”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或许她天资过人。”
“慕姑娘确实聪慧。”能把楚臣廷不着痕迹的哄乐呵,哪是一般姑娘能办到的,她们想哄,也得看楚臣廷愿不愿意听。
“你和劲云倒是很欣赏她。”连带着跟在旁边的那只白眼虎。
风止一愣,随即低头道:“属下只是单纯觉得慕姑娘心眼实,而且为小主子舍生忘死,是个女中豪杰,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他曾经打算要的女人,风止和劲云除非失心疯才会喜欢上她。
一想到这点,楚臣廷就心塞,每每想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讨人喜欢,被个人嫌弃至此。
李徽祯陪着背了会书,等太阳高照的时候,人的困劲也起来了,与楚乾两个窝在一处,车窗外偶尔有山风灌进来,又有马队的踢踏声,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一双黑靴子,再往上看便是一双大长腿,楚臣廷正抱着楚乾,给他擦脸,李徽祯腾得一下起身,立刻感觉到后背拉扯,疼得嘶了一声,楚臣廷瞥了她一眼,“擦擦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