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霜总觉得心神不宁,一夜无眠。
然而,眼看着屋外天色将明,除了城中大营彻夜不休的操练声,什么事也没发生。
寒露陪着她枯坐一夜,即便有炉火,却依旧冻的手脚冰凉。
“小姐,天都快亮了,您就歇一歇吧。”
“不。”徐砚霜摇摇头:“不能睡。”
“您,在等什么?”寒露试探着问道。
徐砚霜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亏你还是爷爷亲自教导的,北狄大军压境却在三十里外扎营不前,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寒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国公他老人家又没教人家兵法。”
说着,便又撒起娇来:“哎呀,小姐,您就别跟人家卖关子了,说说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北蛮子之所以称为蛮子,便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却在等,你觉得他们在等什么?”徐砚霜一边思索着,一边徐徐道来。
寒露犹豫道:“或许是他们才五万兵,没有勇气与我们正面硬碰硬?”
“不。”徐砚霜继续摇头:“陈知微还活着,我猜他已经到了拒北城。甚至...已经出关去了草原。”
“您是说...他在帮着北蛮子出谋划策?”
“呵!”徐砚霜轻笑出声:“徐旄书是他救的,或许,他在藏在城中某处,正等着给我致命一击。”
“那您在等他出手?”
“是,也不是!”
说着,徐砚霜缓缓起身:“去,请韩屹来见我。”
“韩将军?”寒露面露怪异之色,想起那个斯文...败类!
不由的撇撇嘴。
“你好像一直都看不上他?”徐砚霜笑问。
“哼,可不是嘛,他总有非分之想,我就是看不惯他。”
徐砚霜拍拍她的肩膀,又白了她一眼:“去吧,战事要紧。”
“哦。”
寒露起身走了出去。
徐砚霜捏了捏眉心,把心思放空片刻,随后便回到了草原上。
努力的回想着爷爷曾经的教导,敌情未明,不动如山!
拒北城永远是嵌在陈漠北的一颗钉子,只要城池不破,北狄便不敢太过放肆,镇北军便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不动如山,不动如山,难道就这样耗下去吗?”
砰!
徐砚霜拍案而起,只觉心头一阵烦躁。
屋外传来脚步声,寒露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身儒衫的韩屹。
“小姐,韩将军来了。”
“末将参见大将军。”
徐砚霜眸光冰冷的看过去:“韩将军,可有消息?”
“回大将军,没有!”
韩屹答的理所当然,想了想,迎着徐砚霜冷冽的目光,又补充道:“末将派出数十支,共三百余人的斥候小队,目前还都没有回来。”
韩屹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
咚咚咚!
鼓声震慑人心。
与此同时,一名甲士飞奔而来。
“大将军,北蛮子打过来了。”
徐砚霜猛地一握拳头:“传令,全军备战!磐石营出城迎敌。”
说罢,转向韩屹:“韩将军率鹰扬营,城头,掠阵!“
韩屹脸上笑容僵了一瞬,讪笑道:”大将军行事,是否太过保守?“
徐砚霜抬手制止:”韩将军不必多言,本将自有定夺,你先回去吧。“
来传信的甲士起身抱拳,转身飞奔离去。
韩屹叹了口气,儒衫飘飘,大踏步走了。
寒露脚步飞快,捧来了徐砚霜的雁翎金甲,手脚麻利的帮她穿好甲胄。
徐砚霜一握拳头,护甲鳞片次递浮动,带着一种别样的暴力美感。
稍等片刻,寒露换好一身明光甲,腰悬战刀,手握长矛。
而徐砚霜终于又一次拿起紫金枪,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