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三秒。
光剑消散,圣光敛去。
天空重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艘战争母舰的等离子护盾,比之前更加幽深,更加蔚蓝,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容侵犯的金色神韵。
噗通。
法克斯脱力地跪倒在地,圣耀之剑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可……可恶……"
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声音嘶哑,"就差……那么一点……"
"你确定,真的只差一点吗?"
凛冬女皇冰冷的声音传来,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最后的幻想。
法克斯猛然抬头,看到了凛冬女皇那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也看到了远处白玄冰那甚至都未曾变过的淡然表情。
他瞬间明白了。
哪有什么功亏一篑。
不过是强者,对自己这只蝼蚁,进行了一场饶有兴致的戏耍罢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全场。
突然,一位刚刚才站到法克斯身后的代表团团长,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他快步走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即朝着白玄冰的方向深深一躬。
"白元帅!"
他的声音洪亮而真诚,充满了懊悔与决绝。
"我们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法克斯阁下的勇气可嘉,但事实证明,只有您,才掌握着带领人类走向未来的真正力量!我们,愿意为您献上全部的忠诚!"
这番义正辞严的发言,让不少人目瞪口呆。
但很快,更多的人反应了过来。
"对!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请白元帅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三心二意,一定会忠诚到底!"
前一刻还围绕在法克斯身边的代表团们,此刻仿佛潮水般退去,争先恐后地涌向白玄冰的阵营,生怕落后一步。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白玄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轻轻摆了摆手。
"各位不必如此。"
"你们永远都是自由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无论是为了个人,还是为了种族的存续,做出最聪明的选择,都无可厚非。"
"毕竟……'
白玄冰的目光扫过那些满脸羞愧又带着一丝庆幸的代表们,缓缓说道。
"如果你们选择背叛,那就证明我还不够强,我依旧不会责怪诸位?"
话音落下,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凛。
他们知道,自己被原谅了。
这是何等的心胸,方能说出这等话语。
不过白玄冰表现的越是大度,他们的心中就越是感到羞愧,心想着绝对不能再反复无常了。
白玄冰的一番话,让本就有些动摇的代表团彻底倒戈。
人潮如水,从法克斯身后涌向白玄冰。
法克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身后逐渐变得空空荡荡,脸色铁青,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不甘心,一抹疯狂的狠厉爬上他的眼角。
"白元帅!"
法克斯的声音蕴含着力量,像是困兽最后的咆哮,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我承认,你的战争母舰是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但战士不是乌龟,战场也不是龟壳!"
他死死盯着白玄冰,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所谓的零伤亡,就是让所有近战职业者躲在船上发呆吗?你所谓的并肩作战,难道仅限于这艘铁棺材之内?"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尖刺,精准地扎进了在场所有人心底最深处的疑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