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三天,大雨瓢泼,杨女士仍是不改初心。
季清瑞那会身体不好,直接晕倒在雨幕里,杨女士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季清瑞啊!
杨女士的爱徒,心头肉,都这么狠得下心。
阮林鸢觉得,自己在杨女士心里,顶多是一根路边杂草,能让她改变主意,天方夜谭。
老太太走了之后。
夕阳已经西下,阮林鸢叹了口气,提起膝盖,半蹲在路边。
厉盛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阮林鸢捶着小腿,“你腿不疼么?”
厉盛:“还行。”
“哦~我很疼,要不,你过来帮我捶捶。”
厉盛不敢擅自起来,挪着过去,替阮林鸢轻轻的揉着小腿。
“手艺不错~”
阮林鸢笑眯眯的夸赞。
厉盛敛眸,“什么时候开始跪的。”
阮林鸢:“昨晚。”
厉盛蹭的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心痛的看着阮林鸢,“昨晚?!”
“嗯,你干的好事~回来就被罚了。”
厉盛:“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了,也就是现在这个情况,说了也没用。”
厉盛;“那么黑,怕不怕。”
“不怕~我习惯了,我家门口,数我跪的最多~”
说话间,阮林鸢还笑眯眯的跟邻居打了个招呼。
厉盛好像明白了阮林鸢的怪性格,缘何而起。
“那你休息一下,还我来跪。”
阮林鸢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那我过去休息一下,一夜没睡,好困。”
厉盛:“可以……吗?”
阮林鸢撩着牛仔裤裤脚拉到膝盖处,很豪迈的挥手。
“反正有人跪着就行。”
厉盛深以为然。
阮林鸢趴在石桌上,头向着厉盛的方向。
发现那个傻子,真跪的笔直,一点没有要偷懒的样子。
她长叹了口气。
这年头,老实人,不多见啊。
慢慢的阖上眼睛。
起来的时候,她身上多了件厉盛的外套,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厉盛还跪在刚刚位置上,没有移动半分。
她拿着外套过去,笑道,“知道偷懒了哈~有进步。”
厉盛看着阮林鸢,不明白她说什么。
阮林鸢扬了扬手里的外套。
厉盛:“给了小孩五百,让他过去帮你披的。”
阮林鸢:“……”
榆木脑袋,不开窍。
其实,厉盛跟她认识的许多经商的人并不一样。
他心底温柔,做事情再绝,也会给人家留一线。
就像当初,明明不喜欢她,她从家里离开,外头下了雨。
他依旧心软留她。
只好事,也是坏事。
男人,特别是做大事的男人。
不该心软。
这是某次酒宴上,某个大佬说的。
可是。
阮林鸢托腮坐在左边的小石阶上,视线描绘着厉盛的眉眼。
这样心软又温柔的厉盛,她很喜欢。
“累不累?”
厉盛:“还行。”
“起来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