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鸢觉得自己睡了悠长的一觉。
前半段,如置身地狱。
牛头马面拿着面具,狰狞凶狠的朝她叫嚣。
她无力至极,她惶惶不安。
骨子里的自我否定全数上头,顷刻就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念如数摧毁。
通篇的黑暗,遥无尽头。
周身像是在尽力无数次的坠落,失重感一下又一下重击她脆弱的神经。
生不如死之际,手里的手臂将她牢牢紧扣在怀里。
淡淡的橙花味如有实质的抚慰她怯懦的灵魂。
羽毛漂浮半生,缓缓落地,周身的疼痛感随着时间滴答流逝,冰镇缓和。
睁开眼睛的时候。
刺目的阳光已经悬至半空。
休息了好半晌,喝了粥、吃了药。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端着半生不熟牛肉的人,怎么也不肯走。
捏了捏疼痛的眉尖,阮林鸢轻声而起。
“我---”太久没说话,声带撕扯喉咙,阮林鸢皱眉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而尽,才继续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高热过后,她的身子还是有些羸弱。
傅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说是要给她炖一大盆燕窝。
走的时候,眼尾通红,看着像是哭过。
看着她的眼神,泛着----悲悯???
什么鬼?
不过。
她现在没空想这些。
因为厉盛的秘书,已经在她床头站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了。
捧着的牛排热了又热。
“阮小姐,我是来跟你致歉的。”
阮林鸢怀疑自己失忆了。
这个人,她除了知道是厉盛的秘书,其余的---并无过多交集啊。
“是这样,”见阮林鸢困惑的看着自己,小秘书连忙解释,“之前厉总让我送玉米给您吃的,但是---我不是会错意了嘛,以为是要讨好安安小姐,所以---实在抱歉,这个是进口牛肉,一片一万多,请您笑纳。”
阮林鸢:“......”
玉米给她吃?
阮林鸢:“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你老板的意思,我跟他并不熟,所以,压根不存在她给我专门送吃的,你说是吧?”
小秘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