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盛默了很久,久到酒杯里的冰块都化成了水,他始终一动不动的坐着,宛若一方古老的雕塑。
余顾里暗暗摇头。
厉盛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情商低到惊人的地步。
都这样了,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道门,顺手就给你关了一扇窗。
正想着。
手机突然“叮”的收到天气预报提醒。
暴雨,橙色警报。
厉盛沉眸,提起沙发上衣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身后余顾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哥,你去哪里啊?马上下大雨了!”
随着轰鸣的雷雨声,昂贵的车子快速在路上奔驰。
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到木雕工作室门口,门口玄关处亮着一盏灯,透过玻璃窗户能够看到里面桌子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
专注且认真的雕刻着手里的摆件,灯光昏暗,木雕尖锐的刻刀不轻不重的落在白嫩的肌肤上。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眉头叠起,抿唇,扶着木雕的边缘处,咬着创可贴的接口随意的贴在伤口上。
雷鸣色渐起,厉盛撑伞下车。
疾步的走到风雨中,这段小路的到处不通,路上集了不少水,稳健的步子踏在水洼中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不速之客,深夜而来。
阮林鸢抓着尖刀,不解的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人。
这个人,早上才跟她起过冲突,她放了狠话,她不懂,他现在到来的理由。
齐白渊:“路过,避雨。”
阮林鸢似乎这会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视线呆呆的在雨幕上定格了两秒,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后,继续忙活手里的活。
最近店里声誉渐好,客人也多了许多。
即便现在只是雕刻一些简单的小物件,阮林鸢却已经很满足的。
这个世界上能够把喜欢变成事业的人,都应该庆幸并且持之以恒的努力。
稍微分了声,手上的刀又因为用力过猛,在指腹见留下一道伤口,伤口处冒出鲜红的血丝。
阮林鸢驾轻就熟的转头拿创可贴,才发现刚刚用掉的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心里想着明日要叫学姐再买一些备着,手上的伤口不要紧,要是伤口的血迹渗透入木料就太可惜了。
用最老土的办法,将指尖含在嘴里,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