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对身体经络的深刻理解,在几乎无法视物的黑暗中,精准地刺入手臂、胸腹几处要穴。
针尖刺入的瞬间,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内息被强行激发,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疏导着淤塞的气血,暂时压制住翻腾的毒素,也为几处致命的伤口提供了极其微弱的生机续接。整个过程,冷静、精确、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在绝望的泥沼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通往生存的微小缝隙。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汗如雨下,虚脱得几乎再次昏厥。他收起银针,将最后一点药粉按在几处较深的刮伤上。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身的泥泞、血污和无法言喻的疲惫,用左臂和左腿,支撑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掩护下,朝着记忆中那个暂时安全的、远离应龙府的蜗居之所,一寸寸地、极其缓慢地挪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挪动一座山。
……
冰冷的意识深处,那片连龙天也无法触及的、绝对的虚无之中。
(真希望…我们能迎来最好的结局呢:我们两个在黎明的晨光中,如同尘埃般彻底消散,化为虚无的齑粉,换得这个世界,所有人,我们所爱的人的新生,能重新睁开它清澈的眼睛,迎来一个没有“我们”的新生。
不然…我们只能一起迎接那最坏、最彻底的终焉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我,这挣扎的生灵,这沉重的世界…一起在永恒的寂静中沉眠,魂飞魄散,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龙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无声的悲鸣,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绝对的虚无中漾开一圈无人知晓的涟漪,最终归于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