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骨片如同飞溅的瓷片,有几片甚至深深刺入了凤九皇自己的眉骨!鲜血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但比疼痛更汹涌的,是刻骨的杀意!
在鲜血模糊的视野和眉骨刺痛的刺激下,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狠狠咬住了敌兵暴露在皮甲外的颈动脉!牙齿穿透皮肤,撕裂血管,温热的、带着生命力的血柱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猛地灌入他的喉咙!
腥咸、滚烫,带着铁锈和死亡的味道,冲撞着他的感官。
当第一百具尸体在他脚边堆积成一座小小的、散发着浓烈血腥与内脏恶臭的尸丘时,少年身上已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右手中指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左腿的腓骨更是直接刺穿了小腿肚的肌肉,狰狞地裸露在外,每一次移动都带来刮骨般的剧痛。汗水、血水、污物混合在一起,在他身上流淌、凝结,将他涂抹成一个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和濒临崩溃的边缘,他那只新生的、泛着奇异微光的星辰左手,却传来一种奇异的悸动。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冰冷粗糙的青铜地面,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力骤然产生!
地面陈年的铜锈,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缕缕细微的、肉眼可见的暗绿色金属流质,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他的指尖,融入那微光之中。一股冰凉、坚韧的力量感,顺着指尖的脉络,悄然蔓延开来,仿佛干涸的土地在贪婪地汲取着甘霖。
就在这时,西南方向的青铜闸门轰然洞开。第二波敌兵踏着沉重的步伐涌出,震得地面嗡嗡作响。这一次,是身披细密鱼鳞铁甲的重装枪兵!厚重的铁甲覆盖全身,只露出冰冷无情的眼睛。
十人一组,结成森严的阵势,丈二长的精铁长枪密集如林,枪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如同一面移动的、无坚不摧的铁壁,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孤零零的少年碾压而来!
十杆长枪同时突刺,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绝境之中,凤九皇眼中凶光暴射!他非但不退,反而迎着枪林悍然前冲!在枪尖即将洞穿身体的刹那,他双手如电探出,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最前方两杆长枪的枪头!身体借着长枪突刺的巨大冲力,不可思议地腾空而起,一个险之又险的倒翻,竟从密集的枪阵上方飞跃而过!
沉重的身体落地,双足带着下坠的千钧之力,狠狠踏在枪阵最后排两名士兵厚重的肩甲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名士兵闷哼一声,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凤九皇借势站稳,拇指如同淬毒的钢锥,带着凝聚了所有杀意和星辰左手吸噬来的金属力量,狠狠插入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坚硬的颅骨在指尖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三百二十一。”计数声冰冷依旧。
枪阵反应极快,瞬间变阵!后排士兵迅速补位,四杆长枪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毒蛇般刺来,彻底封死了他的退路!避无可避!凤九皇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抱住面前一名士兵被铁甲包裹的腰腹,头颅如同攻城锤,不顾一切地连续猛力撞击在对方胸腹连接处的铁甲上!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敲打铁砧。坚硬的铁甲在连续的重击下开始凹陷、变形!那士兵被撞得口喷鲜血,内脏碎裂。就在他身体软倒的瞬间,凤九皇一把扯下他胸前的护心镜,那沉重的铁片边缘异常锋利。他看也不看,手臂一扬,将护心镜如同飞镖般狠狠塞进了侧面一名正欲挺枪刺来的士兵面甲缝隙之中!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起!锋利的镜缘深深嵌入眼窝,瞬间割裂了眼球,鲜血混合着浑浊的液体从面甲下喷涌而出。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凤九皇劈手夺过一杆长枪,双臂肌肉贲张,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抡圆了横扫而出!
“呜——!”沉重的枪杆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在第三名敌兵的头盔侧翼!
“咔嚓!”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枪杆,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