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丧钟。
她忽然抽出贴身藏着的鱼肠匕。狭长的刀身映出她苍白的面容,也映出哥哥沉睡的轮廓,两双眉眼在冰冷的金属上交叠、模糊。
“哥,你教过我的,”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铁锈般的决绝,“我龙家,没有怕死的人。”
冰冷的刀刃贴上脖颈肌肤的刹那,那刺骨的凉意竟让她低低地笑出声来。七岁那年,哥哥握着她的手,在小小的桃木剑上刻下“生死同命”。木屑簌簌落下,钻进她衣领,痒得她咯咯直躲……“如今我数到七……”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凄厉,“龙天!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下去陪你!”
锋刃压紧,一线血珠悄然沁出,如同雪地上绽放的第一朵红梅。
就在此刻,一股带着铁锈腥气的风骤然掠过!
龙天的手,如同从九幽黄泉中挣扎探出的枯骨,青灰色的指节闪电般扣住了刀刃!旧伤瞬间迸裂——那是逃亡路上背着母亲留下的烙印,是身体承受不住那两位“存在”的操控而爆裂的内伤,是无数次濒死积累的暗痕。
匕首在兄妹俩交错的掌心拉出刺目的血线,最终“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溅起的血珠在昏黄的夕照里划出七道妖异的弧光,如同凝固的叹息。
“巧云!”龙天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调侃,眼睑却如垂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呀,连你哥哥都敢威胁!”喉结在缠绕的绷带下艰难滚动,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吞咽着沙砾。
龙巧云狂喜地扑上去,撞翻了旁边的药瓶。深褐的药液迅速漫过她的膝头,粘稠、冰冷,像极了那年他们在溪边打翻的桑葚汁,染透了无忧无虑的夏天。然而,她的指尖还未触碰到哥哥的手腕。
(等等!父亲……或许还有救!那些破碎的梦境,那些记忆的残片……那些人曾对抗过科技等级高达2.5级的恐怖存在!这背后……藏着惊天秘密!在龙家,我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核心。那具尸体……算了,只能赌!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一试!濒死……或许是唯一的钥匙!只要回到那个地方……这里是龙家,医疗技术足以吊住半口气。只是……巧云她绝不会答应。她的力量……(几乎是碾压性的)……她那双眼睛,恐怕会一刻不离地盯死我。她太聪明,小伎俩瞒不过……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
龙天的动作比妹妹的眼泪更快!染血的匕首在空中划出半轮凄艳的血月,刀柄上褪色的红穗扫过龙巧云的睫毛——那一瞬间,她竟恍惚回到了及笄那年,哥哥为她簪上那朵山茶,花枝拂过眼帘,也是这般温柔又微痒。
“嗤——”
刀刃破开绷带和棉帛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龙巧云的世界凝固了。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一把扯开胸前染血的绷带,露出下方支离破碎的胸膛。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狰狞地翻卷着,如同无数张无声哭喊的嘴。而此刻,那把冰冷的鱼肠匕,正被他决绝地、精准地刺入了心口那道最深、最致命的旧创!手腕拧转,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狠绝,仿佛要将自己的心彻底绞碎!
“噗——”
滚烫的血雾如同骤然爆开的妖花,喷溅在龙巧云的脸上、身上。十八道蜿蜒的血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绽开,最长的一道,从眉心斜斜划至下颌,几乎要将她姣好的面容劈成两半!她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被扼断般的抽气声,像一只濒死的小鹿。
(看到这,龙天突然间玩心大起,有着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虽然他知道这有点很作死的行为!但就是想忍不住逗一下她,反正这里是龙家,根本就死不了)
龙天却在笑。殷红的血沫从他齿缝间不断溢出,在他苍白如纸的唇上洇开一朵朵细小的、触目惊心的红花。他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突,那姿态,竟像极了当年教妹妹骑马时,他紧勒缰绳的样子。“傻丫头……”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心口更汹涌的血泉,“下辈子…咳咳…可别再…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