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锯在撕扯颅骨,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锐音!龙语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开最后一丛遮挡视线的荆棘。
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绝境!
断崖如削,风在谷底呜咽。凤啼樱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月白色的苏杭软缎旗袍早已被大片大片的赭色血污浸透、染花,下摆撕裂,露出沾满泥土和血痕的小腿。她脸色苍白如纸,唇边却倔强地扯出一丝虚弱的笑纹。
左手无力地垂着,掌心紧攥着那枚沾满血污的鎏金嵌玉铃铛,指缝间一片猩红。右手倒提着一柄造型奇古、剑身狭长、隐有凤纹流转的短剑——正是她的贴身兵刃“朝凤鸣”。三枚小巧的铃铛,正从她微微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坠向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山涧,如同三颗失落的星辰。
而在她身前数丈开外,最后三个身着黑色劲装、气息阴冷的杀手,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正从嶙峋的怪石和虬结的古松后悄然闪出,手中兵刃闪烁着致命的寒光,一步步朝崖边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逼近。
“哥……你怎么来了?”凤啼樱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难以置信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废话!”龙语默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射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滔天的怒火,“我若不来,难道要等着替你收尸?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幸好……幸好我还留了些后手……”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后半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然我,我这可真要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了!”
“呸!呸!呸!”凤啼樱苍白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病态的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用力瞪了龙语默一眼,嗔道,“哼!你还是这样!满嘴胡话!不理你了!什么白发人?你才比我大……大那么……那么一两岁而已!
算起来顶天也就四十出头,装什么老气横秋!别管我,你自己快点走!这点……这点小场面,本姑娘还应付得上!”她努力想挺直脊背,握紧手中的朝凤鸣,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痛得眉头紧蹙,倒吸一口冷气。
“来都来了,岂有走的道理?”龙语默脚步不停,目光如电扫过那三个逼近的杀手,声音斩钉截铁,“你看你都成啥样了?花猫都比你现在干净利索!从小……”他话到嘴边,似乎想起了什么,硬生生顿住,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痛楚,随即化作更深的决绝,低声道:“……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
“才不要你管呢!”凤啼樱咬着下唇,努力维持着那点倔强的骄傲,“快走啊!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万一被人发现……”
“先别说了!”龙语默厉声打断她,身形已稳稳挡在她与杀手之间,宽厚的背影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岳。他左手始终紧握着那个不起眼的帆布袋,此刻右手闪电般探入袋中,握住了一件冰冷、沉重、蕴藏着无匹锋锐的长条状物事。
“眼下最紧要的,是想想要怎样料理掉眼前这几十条杂鱼!”他微微侧头,嘴角竟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狂放笑意,眼神却冷冽如万载寒冰。
那三个黑衣人似乎被他的气势所慑,脚步微顿,交换了一个狠厉的眼神。
“正好!”凤啼樱靠在冰冷的崖壁上,看着哥哥挺拔如松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那股久违的、令人心安的强大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担忧与骄傲的亮光,“可以让我看看,我的好哥哥,你的全力到底有多可怕!”
“正好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全力!”龙语默几乎在同一时间,朗声大笑,豪气干云!这异口同声的话语,如同一声战鼓,敲碎了山崖上凝滞的杀机!
话音未落,龙语默动了!
他手中的帆布袋猛地撕裂!一道难以形容的璀璨光华骤然爆发,仿佛沉睡的凶龙睁开了它的竖瞳!那是一柄剑,却又非寻常之剑。剑身长约四尺,非金非铁,通体呈现一种深邃内敛的玄墨之色,隐隐有暗金色的古老龙纹在剑脊上流转、游动,仿佛活物。
剑刃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