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巨兽被彻底激怒,从教堂深处那架巨大的、由上千根音管组成的管风琴中轰然爆发出来!声波不再是乐音,而是化作了实质的、摧毁一切的洪流!
“哗啦啦啦啦——!!!!!”
教堂四壁,那三百块描绘着圣经故事、凝聚了数百年信仰与艺术的彩绘玻璃窗,在这恐怖声波的共振冲击下,如同被巨锤击中的冰面,瞬间爆裂!化为亿万片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碎片,如同圣徒们悲泣的眼泪,又如一场璀璨而残酷的流星雨,从数十米高的穹顶倾泻而下!无数圣徒、天使、先知的面容碎片,连同他们空洞的、失去了色彩的眼珠,混合着锋利的玻璃碴,如同冰雹般砸落地面!
**第四章:暗渡陈仓**
“走!”凤五爷的吼声在玻璃暴雨与声波余威中炸响!他一把拽住几乎虚脱的凤九皇,如同拎起一只受伤的雏鸟,没有丝毫犹豫,朝着祭坛侧面一处不起眼的、雕刻着受难基督像的告解室猛冲而去!
凤五爷的手指在基督像背后某个隐秘的凹陷处快速一按!
“咔哒…隆隆…”
沉重的橡木告解室侧壁,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浓重霉味与尘封气息的幽暗洞口!两人如同敏捷的狸猫,瞬间滚入其中!
就在暗门在身后无声闭合的刹那!
“轰——!!!”
巨大的爆炸声与建筑坍塌的恐怖轰鸣,如同天崩地裂般从身后传来!整个教堂都在剧烈颤抖!那是追击者的装甲车撞上承重柱后,引发的连锁崩塌!透过尚未完全闭合的门缝,凤九皇最后瞥见的,是那扇象征着神圣与救赎的巨型玫瑰窗,在烈焰与冲击波中轰然碎裂、燃烧!无数燃烧着的、印着烫金文字的《圣经》残页,如同地狱的火蝶,在崩塌的穹顶下狂乱飞舞!
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直冲鼻腔。然而,在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中,凤九皇却清晰地嗅到了另一种味道——那是从身旁兄长袖口传来的、一缕极其淡雅、悠远、却又无比熟悉的沉水香气!这缕幽香,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微光,瞬间穿透了死亡的阴霾,直抵灵魂深处——这是他们母亲,那位温婉而坚韧的凤家主母,在病榻弥留之际,留给两个儿子最后的念想与护身符。此刻,这缕沉香,成了这绝境之中,唯一的慰藉与锚点。
**第五章:煤舱遗策**
太古仓码头的探照灯,如同巨人冷酷的眼眸,穿透浓得化不开的珠江夜雾,在浑浊的江面上投下惨白而晃动的光柱。巨大的钢铁货轮如同沉睡的巨兽,在江水中微微起伏。
一艘老旧运煤船那肮脏、低矮、散发着浓烈劣质煤烟与铁锈腥气的底舱深处。凤九皇蜷缩在一堆冰冷的、沾满煤灰的煤块旁,身体因失血和寒冷而不受控制地颤抖。凤五爷背靠着冰冷的铁质舱壁,喘息粗重而断续。他摘下那副早已布满裂痕与污渍的金丝眼镜,用沾满煤灰的袖口,徒劳地擦拭着镜片。然后,他捡起一根尖锐的煤块,就着舱壁缝隙透入的微弱探照灯光,在布满煤灰的地面上,吃力地勾画着。
“寅时…潮涨…西南风三级…”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走西航道…绕过白鹅潭炮台…经沙面水道…” 线条纵横,勾勒出复杂的珠江航道图,每一笔都凝聚着生存的希望与兄长的智慧。
“当年谭复生(谭嗣同)变法失败,亡命天涯时,据说也是…” 凤五爷试图用旧事宽慰弟弟,声音却陡然卡在喉咙深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凤九皇猛地抬头!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他惊骇地看到——兄长裸露在破烂衬衣外的脖颈处,不知何时,竟泛起了大片大片诡异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青紫色!那色泽深沉、污浊,透着一股不祥的死亡气息!这正是幼年时,五哥在书房里,指着泛黄《伤寒论》图谱,严肃地教导他辨识的——“鸩毒入脉,青紫现于项背,大凶之兆”!
“哒…哒…哒…”
沉重的、带着铁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