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素!),继续与妹妹闲聊着家常,努力编织着一个平静祥和的假象。他谈论着祠堂的香灰该如何清理,询问着她新学的刺绣花样,语气轻松,仿佛真的置身于喧闹安全的茶楼之中。
经过一番看似平常的闲聊,龙天终于艰难地、小心翼翼地切入了主题: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无法抑制!喉头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但咳嗽带来的震动,再次牵动了伤口,毒素带来的麻痹感似乎更强了。
“哥?!你怎么了?”屏幕那头,龙巧云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龙天抢在她进一步追问之前,用尽力气,快速而清晰地补上一句,同时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刚……刚被茶点呛了一下,这虾饺太滑溜了……咳咳……”他试图用玩笑掩饰,但额角渗出的冷汗和微微发白的嘴唇,在柔光滤镜下也难以完全掩盖。
(随后,对话便如上文第85章所述,龙天用各种“茶楼琐事”转移话题,最终以“戏要散了,信号不好”为由,准备结束通话。)
“巧云,戏好像要散了,这边信号也开始……嗞啦……不太好……”龙天故意让声音带上一点电流杂音,“你先睡,哥晚点……嗞……再打给你……” 不等妹妹回应,他近乎粗暴地切断了通讯!
虚拟屏幕瞬间暗灭,龙巧云关切的面容消失无踪。
龙天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掌拍在车载智能控制中枢上!强大的掌力瞬间摧毁了核心芯片!一阵刺耳的电流爆鸣和火花闪烁后,车内所有虚拟投影的暖光瞬间熄灭,如同被掐灭了最后一点虚假的生机!
黑暗与冰冷的现实瞬间涌回!
没有了柔光滤镜的修饰,后视镜中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真实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墨发如瀑的少年?分明是一个……半头银丝的、被命运残酷催熟的青年!
半鬓霜雪浸染,如同被凛冬的寒风一夜吹白,透着刺骨的苍凉;而前半额,却倔强地垂着几缕尚未被完全侵蚀的墨色,如同垂死者最后不甘的挣扎。这黑白交织的景象,比任何伤痕都更触目惊心。
月光透过破碎的车窗,冷冷地洒落。他的发丝,如同暮冬时节被凛冽北风揉碎的雪霰,不均匀地洒落在鸦羽般的底色上。银丝与墨色在清辉下翻涌、纠缠,竟似倒悬的夜海星河,美丽中透着无尽的悲怆。
前额几缕碎发,被汗水和血污牢牢黏在一起,呈现出一种颓败的灰白色;而后颈垂落的发尾,却还倔强地蜷曲着,保留着最后一点深沉如墨的鸦青。这强烈的对比,就像有人把龙家祠堂梁间积淀了百年的冰冷香灰,粗暴地掺进了砚台里新磨的、饱含生机的松烟墨中!
呜咽的江风穿过破损的车窗,凛冽地掠过。那些桀骜的银丝,在黑发的海洋间若隐若现,飘拂不定,恍若名家挥毫泼墨时,在宣纸上无意晕开的枯笔焦墨,带着一种残破的、力竭的韵味。
偶有几根格外倔强的白发,被风吹拂,缠绕上了他随意插在发间那枚鎏金龙簪的锐利棱角。在车窗外不时掠过的爆炸火光的映照下,那几缕白发被绷得笔直,如同即将断裂的、承载着千钧重负的古老琴弦!
这凄艳的景象,更衬得他眉间那道新鲜的弹片擦痕愈发刺目——那是母亲最后奋力将他推入这辆逃生之车时,她发髻上甩飞的金步摇碎玉,在他额角划开的、带着母亲体温和血腥的伤口!
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瓷白,在月光下甚至显得有些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在眼下脆弱地蜿蜒,如同最名贵的官窑薄胎瓷上,那些因岁月或意外而产生的、冰裂开片的纹路,带着一种易碎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眼尾那微微上挑的弧度,本带有三分古画中病弱贵公子的风流韵致,此刻却被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血丝,残忍地割裂成残破的画卷——左眼瞳孔深处,仿佛凝着万古不化的寒霜,冰冷死寂;右眼瞳孔里,却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歇斯底里的火焰!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