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打量,“长宁醒了为何不召太医?朕听见你们的说话声了。”
林皇后笑着,“陛下,您忘了,我们长宁自己就是医师。方才自己诊断完毕了,什么事也没有。只受了些寒,几幅汤药下去便好了。”
“是么,长宁?”安和帝问。
“回父皇,正如母后所说,儿臣什么事都没有,您放心。”她又对林太医道:“太医院资源紧张,长宁就不劳烦各位了。”
林太医带着人起身,在将要行礼告退时,被皇帝伸手拦住。
“林院判,朕命你,上前诊治。”
滕月一惊,“父皇,不必了,儿臣安好。”
“既然安好,为何不敢让太医诊断?”
“儿臣已自行诊断过了,实在不必劳烦……”
安和帝抬手阻断她,颔首示意林太医上前,“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朕今日,一定要听到确切的结果。”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不罢休的父皇。
“……”滕月手心蜷起,眼看着太医越来越近,却无处可逃。
此时挣扎已是无用,她被宫人从被褥中拿出胳膊,在腕子上覆了层透明手帕。
林院判捋着胡子,两指搭在她脉搏上。
年近半百的人在宫中什么没见过,然而那一刻,还是手颤了一下。
他后背瞬间湿了。
滕月咬唇看着他的反应,心知自己要完了。安和帝就在眼前,她想求求林院判,给他使个眼色都不能。
“怎么样?”安和帝走过来问。
“这……”林院判目光四处游**,迟疑。
安和帝了然,立刻屏退了所有宫人。
林太医不敢隐瞒,垂头硬着头皮道:“公主身子底子强健,虽然落水,但内里并无任何损伤。只是……”
“只是什么?”
林院判退了两步,径直跪伏在地上,“回陛下,公主已有四个月身孕。”
皇帝的脚步止住,面色黑了一片。
凝雨斋霎时冷寂了下来,掉针可闻。
林皇后打破了寂静,“陛下,长宁不是故意要瞒着您此事,她……”
安和帝指着滕月,冷笑一声,“你想说,她也是第一日知道?!”
“你们一个个的,把朕当做傻子?!”
皇后惶恐跪下,“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说,长宁有苦衷,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您听臣妾道来……”
“够了,你也在瞒着朕,给朕出去!”安和帝怒极反笑,目光巡视在滕月身上,凉凉道:“你,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