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璃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生辰有异?”
滕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当即就想跑。可已经被男人嵌住了下巴,逼着她与他直视。
“公主不妨解释一下方才的话?”
滕月脸色发白,“我、我……没说,是你听错了!”
她结结巴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萧璃眼瞳沉沉,“月儿当我聋了,一句话都听不清?”
周身的气焰逼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滕月咽了咽口水,一咬牙道:“我、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你先把我松开。”
人终于松开了她,这才喘均一口气,思索着措辞,将岑墨之算出的话与他说了。
“……就是这样,表哥说,那……大概不是你的八字。”
大概?她说的很委婉,但萧璃知道,岑墨之不会说不确定的话。
更何况,是这种干系重大的事。
他剑眉蹙起,脑海中闪过几个可能,又很快一一否决。
生辰八字,不是自己的?
他今年二十一岁,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生辰,亦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滕月见他面色阴晴不定,道:“萧璃,许是表哥看错了呢。听说江南有个灵隐寺,不比护国寺差,我们明日再去问问吧……”
萧璃沉默了半晌,“好。”
也只能如此。
可……今日若不是自己的生辰,自己真正的生辰又是何日?
不是生辰,自己将月儿带到这江南,是做什么呢?
只要细想此事,心里便升起巨大的不安。预感这背后……藏这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又上来了。
自己没有生辰了。
“这茫茫世间,属于我的东西,又少了一件。”他闭了闭目,苦笑道。
滕月听了这句话,心想被人攥紧了。声音微颤的环抱住他,“萧璃,我们先不考虑此事。你今日,权当陪我挑选地段,置办院子好不好?”
软玉在怀,冲淡了内心些许狂躁。萧璃揉了揉她的发丝,“好。”
小船行舟,两人相互依靠着,静静游完了水乡。
深夜,返回客栈。
吃饭的时候,滕月小心夹着菜,抬眼瞧他。
“你还好吗?”
“还好。”萧璃淡淡道,而后轻笑一声:“放心,你夫君没这么脆弱。一点意外,乍听时惊讶,现下也能接受了。”
“许是史官填错了呢?”他开玩笑。
话是这么说,但滕月能感觉得到,萧璃都是装的,他明明就兴致不高,甚至,还十分焦虑不安。
用晚饭,萧璃径直取了衣物,进入里屋。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是他往身上撩水的声音。
不似平常轻快迅速。如今的声音明显就心事重重,重复一个动作,机械泼水罢了。
滕月在门口等了半晌,渐渐的没动静了,安静的如睡着一般。
她终究放心不下。
她咬唇,来到屏风后,将身上的衣物除净。只披了件萧璃宽大的中衣,光着脚,朝里屋走去。
乌黑的发丝长长散在身后,如瀑般倾泻。她垫着脚走近了,从背后抱住他靠在桶壁上的肩膀。“萧璟宸,我能和你一起沐浴吗?”
她贴的极近,高耸软软的贴在他后背上。
萧璃僵硬了一瞬,看也未看她,“出去。”
她非旦没对自己坦白,反而勾出了生辰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心头,他现在胸口不明的心火冲撞的厉害,随时可能伤了她。
“为什么?”滕月委屈,眼睛湿哒哒的垂下,“我也好想沐浴,可这里只有一个浴桶,你又一直霸占着。我想着,一起洗得话,会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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