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父皇母后、皇叔他们还在里面呢。”
“就是给他们看的。”
滕月慌忙道:“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再用力了。”
萧璃这才停下:“那你要牵着我,我们一起进去。”
滕月立刻“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萧璃将她放下,牵上柔软的手,带她上石阶。
长长石阶上,两人向上走着。
半路,滕月忽的感觉握着她的手骤然用力,紧了一下。
抬头去看,男人侧目向下看着,面色冰寒,眸光锐利,仿佛在寻找什么。
“萧璃,出什么事了?”
萧璃眸光微动,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层层北辰冠帽,黑压压的一片移动着,仿佛方才那熟悉的旧时气息,只是他的错觉。
片刻,他敛目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两人牵着手出现在殿门,出众的外貌和一身温柔大气的江南装扮惹人注目。
众人纷纷议论着,这两人比方才匆匆跑进来的二公主夫妇体面多了,一眼就能辩出谁恩爱。
滕月带着萧璃给太后,安和帝及皇后行全礼后,便坐到了位置上。
北辰重要的宴会上,无论是大臣还是皇子皇孙,进场都得行全礼。
她坐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在进来前,她还担心以萧璃的身份,不想给敌国的皇室行全礼。
进来后,萧璃却意外的好说话。
她只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他便跟着她行完了全礼。
作为敌国曾经的太子,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她小声道:“谢谢你。”
“作为驸马理应如此。”
萧璃瞥了眼一旁六公主的驸马所为,有样学样。
拿过面前的冰裂纹瓷碗,沏了杯颇为讲究的北辰茗茶,放在她面前。
“!”滕月品了一口,颇为意外,“好清甜,你何时学会的这个?”
“方才。”萧璃淡淡道。
别的驸马能做的,他也能做。
又给自己沏了一杯,眸光暗暗扫着宴会上众人。
宴会尚未开始,人未到全,只有六七个乐人在弹奏琵琶,营造氛围。
高座上,皇帝与太后正在说话,底下妃嫔一片,说着小话,看起来其乐融融。
然后是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再往下,才是各位大臣及夫人。
桌席摆满了整个宣政殿,延伸至门口,没发现方才熟悉的气息。
“你要喝酒吗?这个好似不烈,可以小酌几杯。”半晌无事,滕月见他静默不语,拿过身边的酒问他。
“这酒……”萧璃嗅了嗅,若有所思道:“好似是西域贡酒。”
难道方才感受到熟悉的西域气息,来自运送酒的人?
“西域贡酒?”滕月来了兴趣,跃跃欲试:“好喝吗?”
“不知道,我从不饮酒。”
“从不饮酒?着实骗人!你上次在、在长平还不是喝醉了,耍了酒疯!”滕月嗔怒道。
“那是第一次。”萧璃耳根微红,解释道:“从前在赤霄,我年岁尚小,且一直被父皇教导喝酒误事,所以从没饮过酒。”
那次,他是烦闷之下强喝进去的。
自己不胜酒力,那滋味着实不好受,跟火烧似的让理智都没了,以后他也不会饮酒了。
“噢……那你小时候还挺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滕月嘀咕道。
“哪样子?”萧璃剑眉微挑。
“就是……你自己知道!”滕月做出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像个带刺的猫,作势挠了一下他肩膀。
萧璃眉目染笑,唇角不自觉勾起来。
忽的,他眸光流转之间,对上了一个人晦暗不明的目光。
眯了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