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他喊到嗓音沙哑,都没有人回答。
颤抖的声音再无法叫下去。
那一瞬间,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这山洞,像极了七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天牢。
他被人丢在里面,鞭打至奄奄一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洒满整个天牢。
一朝从王太子到阶下囚,被炼成最为卑贱的“药人”,许多事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时候,他想过去死。然而求生的本能,与不甘的情绪,让他数次在奄奄一息中,喊着母妃的名字。
他多想,母妃来看自己一眼,陪自己说说话,陪自己度过那些不分白天黑夜的日子。
哪怕一次,一次也好。
后来,日复一日的苟延残喘中,他才明白,母妃是真的抛弃他了,才会在他入狱的宫宴,那么决绝的转身。
此后,这么多年,再没相见过。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腿上的钝痛刺激的直接摔倒。
紧接着,巨大的恐慌包围了他。万般不好的念头涌上,她是嫌自己累赘,先走了吗?
其实那日,她根本听到了他与小雪狼的秘密,也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疯子”是吗?
剧烈的疼痛后,他双目泛红,摸索到竹节,强撑着身子,一点点起身,向洞口走去。
那竹节被他握的极紧,手上泛起了青筋。他将半身的力量都撑在了那里,整个人像要从中间折断般。
他浑然不觉,单薄的身子战栗着,一步步向前挪动。
每走一步,都带着脚边落下的血迹。
长长的,连成刺目的猩红一道。
小雪狼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拽着萧璃的衣角,呜咽般的拉回他。
仿佛在让他不要走,说他的伤口又渗血了。
萧璃凝着它,忽然胸口丝丝缕缕的,涌上一阵钻心的痛。
他再也支持不住,另一只手扶向岩壁。很快,他额上全是密密的冷汗,手死死地捂着心口,仍抵不过那蚀骨的疼痛,喘的厉害。
“萧璃,我们有果子……”滕月一蹦一跳,带着山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她吓得松了手中的果子,急急地将他扶住他,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贴在自己身上。
刹那,她感觉身上的人瞬间脱力,将头埋到她的脖颈处,剧烈的颤抖着。
“你……”萧璃想说什么,又感觉自己开口嘶哑又难听,他压下喉咙涌上来的一股浓稠鲜血,只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去摘个果子的功夫,你这是又发生了什么?”滕月扶着他坐下,靠在岩壁上,为他重新包扎的渗血的伤口。
“你说你,本来就流了太多血,还要起来走路,这是何必呢?”
“要走路也不在这一时,你也太任性了,为什么总对自己这么差?”
少女眉心微蹙,杏眸染着怒意,絮絮叨叨着。
萧璃始终未发一言,凝望她的眸子泛红,像有什么极深极其浓重的情绪含在里面,要喷薄而出,又生生隐下,不得纾解。
滕月被这眼神看的不自在,她咬了咬唇,系好最后一个结。
等了一会,见他仍这样望着自己,只双目赤红了一片,却什么都不说。
滕月一生气,直接扒开了他上身的衣服。
示意将银针刺入几个穴位,没好气道:“不许动,听到没?”
面前的男人便真的没动,待她将针全部扎进去,再抬头看他,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萧璃哭了。
那平日里一向冷峻清贵的脸庞,在这一刻崩裂。
深邃的桃花眼含着粼粼水光,透出说不明的沉重情绪,就那么默然的望着自己。
泪痕顺着眼下小痣流下,斑驳了一片。
他明明没有说话,可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