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退远了些,却发现那些丝线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已经死在战场上那些巨蛇的尸体。
那些丝线沿着伤口钻入仍然激荡着血炁的尸首中,不多时便已经饱饮鲜血,变得更加粗壮密集。
虽然不知这是怎样的神通,但安生也知道不能让阴灵泽继续这般肆意地掠夺战场上的血炁。
他催动恶火,试着烧去这些丝线……
“安生,不要怪我,是【画仙囊】想要杀你,等它吃了你,母亲就能回来了……”
阴灵泽缓缓升上天空,口中自言自语,无数的丝线以他的纸人身躯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伸。
【青囊仙】
“……”
安生轻轻呼出一口气,手中显出一枚符箓,犹豫再三,终于是点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到了眼下这个局面,只有【太古星辰】道统的神通有可能与对方抗衡,哪怕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刺激那诡异的瞳孔再度苏醒,他也别无选择。
【乞玄晖】
一点黯淡的星光自昏暗的穹顶飘摇而下,落入安生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少年胸口处本来陷入静默的漆黑瞳孔轻微地眨了眨,并没有睁开,四周扭曲的触须却开始蠕动起来。
微弱而古老的道韵从安生身上弥漫开来,那一抹落在手中的星光如烛火般摇曳着,光芒愈发明亮起来。
这等威势已经超出了筑基修士所能做到的范畴,就连远处正在缠斗的枯燊真人和黑鳞蛇王也察觉到了异样。
“这……”
枯燊真人面色沉了下来,他此时已经占据了上风,随时可以抽手支援,但这一眼望来,却正好瞧见那头在空中来回逡巡,头顶还粘着一缕黑火的飞颅鬼。
他是真人,眼力非安生能比拟,更有丹位赋予的神妙,居然隐约从这头飞颅鬼身上嗅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传说东吾渊中囚禁着一头古时残存下来的大妖,因之与某位天人存在因果,因此不曾有大神通者将之斩杀。』
『据传,那头大妖正是阴世道统……』
被恶火烧得哇哇乱叫的飞颅鬼似有所感,转过头骨,望向枯燊真人。
仅仅一眼,却让这位手持法宝的遍体生寒,心里涌起难以置信地念头:
“传说居然是真的!”
“嘶嘶……”
黑鳞蛇王被雷火烧得通体焦黑,背上的鳞片被击碎不少,显得颇为狼狈。
但对于一头妖王来说,这样的伤势显然远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眼下见飞颅鬼显出形迹,这头妖王顿时大笑起来。
“除了那一位,还有谁能驱策本王?!”
它重振威风,【癸水】神通激荡至极,隐隐要反过来压制枯燊真人。
枯燊真人面沉如水,却也没有退让,抬手间有炽白雷光从天而降。
“轰隆!”
……
东吾渊中,浑身莹白如玉的白骨夫人正神色慵懒地缩在王座上,惬意地品尝着杯中殷红的血酒。
眼眶中那两缕幽邃的魂火正透过飞颅鬼,旁观着安生与阴灵泽的厮杀,口中不时自言自语般点评一二。
“啧,好狡诈的小子,居然还藏着一手幻术。”
“到底是阴愧渡的后人,只是穿上尸衣居然就能用四道神通。”
“倒是便宜了李青衣,找到这么件好衣裳……”
这头与冥天上人同一个时代的大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发自内心感慨道:
“果然是看美少年厮杀最能愉悦心情。”
白骨夫人眼里的魂火跃动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给抓些美少年到东吾渊中给自己解闷。
如此漫长的囚禁,哪怕是寿数悠久的妖王,也难免会感到枯燥与乏味。
“该死的阴愧渡,活该你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白骨夫人怨毒地咒骂了一句,再看向战场时,整具骸骨身躯突然一震,手中的酒杯怦然破碎,殷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