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久了，恐怕他们都得掐起来。所以，我同意了让李若涵和我一起出去。
“学长，对不起。”李若涵一脸歉意地说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揣测她的意图。
“学长，我是不是让你朋友误会了？”李若涵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有些躲闪。
“没有。”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哦，那就好。”李若涵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并排走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李若涵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学长，我们要去哪啊？”
“不知道。”我淡淡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随意地走着。
“那我们去江南走走吧，听说那边的过山车已经修好了。”李若涵突然提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直直地看着我。
“不去，那边太远了，来回折腾麻烦不说，小家伙和林笙他们又不熟，我怕太为难他们。”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哎呀，林笙姐姐人可好了，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很靠谱，而且小家伙那么懂事，就算没有他们他自己也能照顾的好自己的。”李若涵连忙解释道，试图说服我。
然而，我还是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行。”
“学长，你冷酷，你无情。”
李若涵的声音像一根冰丝，顺着耳廓往里钻，却带着火。她停住脚步，鞋跟碾得细雪咯吱一声，像把什么小东西碾碎了。
“我都牺牲那么多时间来帮你了，你怎么连陪我走走都不愿意？”她没抬头，睫毛上挂着刚才说话时呵出的白雾，一颤，就坠下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水珠。
“我们不是正在走吗？”
我回得很快，像把刀背拍在冰上，只想让话题滑过去。
可下一秒她的五指已经穿过我的袖口，指尖冰凉，掌心却烫得吓人。
“那不一样。”
她声音低了一度，把“不一样”三个字拖得绵长，像雪地里被风拉长的脚印。
“哎呀，学长，你就答应我嘛，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最后那个“嘛”字几乎是从喉咙最深处滚出来的，带着一点颤，一点喘，一点不肯认输的委屈。
我侧过脸，看见她鼻尖冻得发红，却固执地仰着，像要把所有情绪硬塞进我眼睛里。
上次小家伙虽然嘴上说没有生我的气，可他却说他不喜欢我，他还太小了，心思太细腻了，我不能总是不经意的伤他的心。我不想也不能，所以除非真有什么事情，要不然我不能丢下小家伙太久。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铁块砸进雪里，又冷又闷。我真不知道李若涵哪里来的这么坚定的毅力，我的已经这样了，她还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袖口里，她的手指僵了一下，然后一点点松开，指节泛白，像被风吹散的雪片。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转身时围巾扫过我的手腕，带起一阵细小的静电，噼啪一声，像极轻的责备。
我站着没动，目送她背影在雪光里缩成一粒灰点。
风把她的脚印吹得模糊了，也把那句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吹得四散。
我知道，再往前一步，就又是重蹈覆辙；可停在原地，雪会把所有脚印都埋得干净，像谁也没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