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提我内喀尔喀一句,毕竟,这消息是我告诉你的。”
“那是自然!”
刘兴祚立刻应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只要能解红河谷之围,台吉的这份人情,我刘兴祚记在心里,大明也记在心里!”
“不过,在台吉派信使去科尔沁之前,我还需向台吉借一样东西。”
炒正琢磨着如何在“不出兵”与“结好大明”之间找平衡,闻言一愣,放下酒碗问道:
“哦威虏伯要借什么只要我内喀尔喀有的,定然不会推辞。”
他以为刘兴祚要借马匹、干粮,或是护卫的士兵,却没料到接下来的话让他心头一震。
“借一道圣旨,或是一块黄布,能做成圣旨模样的东西便好。”
刘兴祚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嘶!”
炒倒吸一口凉气,端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顿,酒液晃出几滴洒在羊毛毯上。
他瞬间明白了刘兴祚的目的。
这是要假传圣旨,借着大明的名义去说服科尔沁部的亲明派!
要知道,假传圣旨乃是灭族的死罪,那些循规蹈矩的中原官员,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
可眼前的刘兴祚,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倒真有几分草原汉子的狠辣与果决。
“威虏伯果然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中原官员,倒有几分我们草原人的做派。”
但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可是假传圣旨是杀头诛九族的罪过,您就不怕事后大明追究”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刘兴祚将酒碗一饮而尽,碗底重重磕在桌上,声音掷地有声。
“眼下熊经略困在红河谷,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我深受皇恩,只要能够战胜建奴,便是时候追击,要杀我刘兴祚,我也认了。”
刘兴祚对大明的忠诚,远超常人想象。
“科尔沁部的亲明派虽有心助明,却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我若能拿着‘大明旨意’去,他们便有了出兵的理由,既能说服部众,又能堵住亲建奴派的嘴。
这层窗户纸,总得有人来捅破。”
他盯着炒,催促问道:“台吉可有若是没有黄布,便是染成黄色的麻布也行,只要看着像那么回事便好。”
炒敬佩刘兴祚的忠诚,但还是摇摇头,坦诚道:“圣旨是真没有。”
他解释道:“你也知道,扎鲁特、巴林、翁吉剌特、巴岳特、乌济叶特五部与大明向来只靠‘互市’和‘抚赏’打交道。
你们给我们银两、布匹、茶叶,我们帮你们牵制建奴,说白了就是军事上的合作,算不得正式的藩属。
大明从未给我们下过圣旨,更没册封过什么爵位,哪里来的圣旨”
刘兴祚闻言,脸上的期待淡了几分,却没完全失望。
他本也没指望炒真有圣旨,不过是试一试。
就在这时,炒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不过,圣旨没有,倒是有几道大明兵部发的谕帖。”
他挥手召来一名亲兵,吩咐道:“去我帐中,把那只紫檀木盒子取来,里面有大明的谕帖。”
亲兵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着一只雕工粗糙的紫檀木盒回来。
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四张泛黄的纸,纸张边缘绣着简单的云纹,右上角盖着大明兵部的朱红大印,正是此前明朝为了协调军事合作,发给内喀尔喀五部的谕帖,内容多是“令尔部牵制建奴游骑”“按时赴互市交割”之类的话。
“只是这谕帖的内容是定死的,我可改不了。”
炒拿起一张谕帖递给刘兴祚。
“这东西既不是圣旨,内容也和科尔沁部无关,您要它做什么”
刘兴祚接过谕帖,手指抚过纸上的朱红大印,眼中瞬间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