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庭院里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几枝寒梅正含苞待放。
过去这小两个月,虽然忙碌,但成果显着。
骊山封地那边,李敢已经带着初步搭建的班底基本接管了政务。
废黜苛捐杂税的消息传开,民心大定。
而与此同时,第一批移民的招募工作,也已经开始。
虽然响应者还不算特别多,但这是个好的开端。
除此之外,骊山绿化工程的前期勘察,和树苗准备工作也已启动。
至于,蓝田这边,环境治理司的架子也搭起来了。
虽然目前能做的还很有限,但至少表明了态度,开始着手制定各种环保规章。
而关于产业迁移的详细计划和风险评估报告,李北玄也已经写好,就等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进宫,去跟皇帝老丈人磨嘴皮子了。
“年底了啊……”
李北玄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冷空气中消散。
时间过得真快。
而这一年,也发生了太多事情。
太子被废、自己获封、牛痘实验成功、接手骊山封地、开始直面与门阀势力的潜在冲突……
一切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加速向前。
不过,日子过得再快,年总是要过的。
在蓝田过了几个年头,李北玄早已深刻体会到古代过年那套流程的繁琐。
尤其是对他这种有爵位在身的朝臣而言。
祭祖、守岁、走亲访友也就罢了,最让他头皮发麻的,就是正月初一那场在太极宫举行的大朝会。
那简直是一场对体力、耐力和膀胱功能的终极考验。
天不亮就得起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沉重无比的朝服,顶着寒风进宫,在殿外广场上排队苦等数个时辰,就为了在殿内黑压压的人群中,远远地对着皇帝宝座方向磕几个头,喊几句万岁,听一堆完全听不懂也记不住的骈文诏书……
而且期间还不能随意上厕所!
这种纯粹形式主义、耗费巨大且毫无效率的团建活动,李北玄发自内心地拒绝。
于是,贞观十五年正月初一,当长安城内百官勋贵们早早起身,准备沐浴更衣参加大朝会时,李北玄直接称病,把大朝会给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