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未齐备,护神药未炼成,难保神识不被侵蚀。”
西漠首领冷笑:“伤亡未清点,八部儿郎不得轻动。”
云逸点头:“理解。探查暂缓。”
三人微怔,未料他如此轻易退让。
“但情报共通阁需即刻设立。”云逸继续道,“各派每日上报营地异动、人员出入、灵力波动。由三方轮值监察,若有隐瞒……依第四约处置。”
紫衣人眉头一跳:“第四约只为断渊之行而立,岂能沿用?”
“约因势而生。”云逸直视其眼,“若诸位不愿,可退出联盟。三约仍在,凡守约者,皆可同行。”
空气凝滞。
灰袍使者沉吟片刻:“可设监察轮值,但我北岭只报公开事务。”
“南渊同此条件。”紫衣人道。
西漠首领哼了一声:“我们不识字,报不了。”
云逸不怒,只道:“三日后,共通阁开阁。届时若无数据上报,我将以‘未履行协约’记录在案。诸位请便。”
他转身离去,步履沉稳。
回帐后,云逸召来另一心腹,命其伪装成丹药贩子,混入南渊营地,盯住紫衣人亲信。
“记住,不求证据,只听密谈内容。若提‘玄天’二字,立即撤离。”
心腹领命而去。
当夜,月璃悄然入营。
她未走正道,而是从后帐潜入,身法如风过无痕。
“北岭阵师焚符,南渊丹师炼药时私语‘信号未至’,西漠首领昨夜向北方传讯一次,用的是禁制灵鸟。”她低声说,“我家族密报确认,三派中至少两方与玄天余孽有线,目的明确——削弱你威信,夺回主导权。”
云逸静听,未惊。
“他们怕的不是断渊。”他说,“是断渊之后,我掌握的线索。”
“你已有对策?”
“有。”他取出锦囊,将凝光绫平铺于案,“你留下的‘查’字,是预警,也是信标。我已布下监听之术,只等他们再动。”
月璃凝视绫面,指尖轻点那“璃”字:“他们以为联盟初立,人心未固,可趁虚而入。却不知,有些墙看着结实,内里早已蛀空。”
话音落时,帐外风起,吹动高台帷帐。一角垂落,露出下方石基——一道暗符刻于其上,线条扭曲,却与玄天宗符文变体一致,位置恰好在议事台正下方。
云逸目光一凝。
“这符,何时刻的?”
“议事刚结束不久。”月璃道,“有人趁乱留下。”
“不是趁乱。”云逸摇头,“是趁我展示玉珠投影时。那时全场注目空中,无人注意地面。”
他伸手抚过符文,灵力轻探——符内无杀意,无阵纹,唯有一丝微弱回响,似在等待回应。
“是信标。”他说,“他们在等外部接应。”
“你打算何时收网?”
“不急。”云逸收手,“先让他们以为计划顺利。等他们自以为安全时,再断其线。”
月璃点头,忽道:“我明日需返家族一趟,有旧档可查。若发现更多线索,会以凝光绫传讯。”
云逸将绫面折起,收入内袖。
“保重。”
她转身欲走,忽又停步。
“若发现叛者,莫当众揭发。”
“为何?”
“人心浮动,一触即溃。你如今是墙,倒了,沙便散了。”
云逸沉默片刻:“我懂。先控局,再清人。”
月璃离去后,云逸独坐帐中,取出残玉符,置于掌心。符上烙印微颤,似有感应。
他闭目凝神,灵识缓缓渗入。
符纹深处,一道极细的灵流悄然滑出,如蛇行暗沟,直指营地西北角——北岭阵师居所方向。
云逸睁眼,唇角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