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扶持的恩将仇报!”
“你就是我蓝氏的罪人!是给凶手递刀的帮凶!是你,给姑苏蓝氏招来了这滔天灾祸,和洗不掉的污名!你简直……愚蠢至极!”
此刻的金光瑶,脸上那层温顺谦和的伪装彻底剥落,只剩下被揭穿后的惊慌与惨白。
他嘴唇微颤,似乎还想辩解,但在看到蓝曦臣那混杂着痛苦和信任彻底崩塌的眼神时,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只余下无法掩饰的慌乱。
蓝曦臣被先祖一句句、一桩桩、一件件的质问砸得头晕目眩,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如纸。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过去的种种抉择,对至亲的忽视、对恩义的偏颇、对奸佞的轻信、公私不分的昏聩……
这一切化作汹涌的羞愧与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踉跄一步,终于支撑不住,嘭地一声跪地俯首,声音破碎哽咽:
“先祖……曦臣……知错了……大错特错……” 痛苦与自责几乎要将他撕裂。
一旁的青蘅君魂体波动剧烈,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他眼睁睁看着长子受此严厉斥责,却无言以辩。
作为父亲,他早年因情避世,未尽教导之责,致使长子年纪轻轻就担起家族重担,却无人指引,最终一步错、步步错,不仅在择友用人上糊涂不明,更在公私恩义、亲疏辨别上犯下大错。
他知道自己难辞其咎。
他的沉默中,是深沉的愧疚与无力。
蓝安的目光如刃,寒气逼人,缓缓从跪地请罪的蓝曦臣和面色惨白的蓝启仁身上移开,最终,定格在那道魂体黯淡的身影上——
他的后人,第21代宗主,青蘅君蓝宴清。
旁观了蓝忘机的一生,他才恍然明白,蓝氏如今的困局,根源都在于这个人。
这人的悲剧,不在于他自身有多痛苦,而在于他将一己之私痛无限放大,让它变成一个黑洞,吞噬了身边所有至亲的人生。
他的失意,却要身边至亲之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来承受。
整个不夜天,空气仿佛都因这目光的转向而彻底冻结。
蓝安的声音不再仅仅是沉痛,更带上了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与失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一个蓝氏子弟的心上:
“蓝启仁拘泥教条,失却本真,是过!蓝曦臣识人不明,懦弱失职,是错!”
“然而,蓝宴清——你,才是这一切过错真正的根源!是姑苏蓝氏走向僵化、懦弱与虚伪的开端!”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炸得所有蓝氏子弟神魂欲裂。就连下方其他家族的修士,也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望向那抹清瘦的魂影。
青蘅君猛地抬头,魂体剧烈震颤,眼中尽是痛苦与惊骇。
“我蓝氏立族之基,在于‘心术务正’,在于‘不欺于暗室,不愧于己灵’!” 蓝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对妻不仁!枉为人夫!懦弱自私的暴君!”
蓝安的目光锐利如刀,似要剖开青蘅君试图隐藏的所有过往。
“你妻子为何杀你恩师?其中必有隐情冤屈!而你,身为一族之长,她的丈夫,竟在长老的压力下,不查不问,不辨真相,就仓促给她定罪!
你这是断案?你这是懦弱!是无能!是彻头彻尾的昏聩与背弃!你连为你枕边人寻求公道的勇气都没有,也配称‘情深’?”
“你强娶她为妻,囚禁于蓝氏,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行强取豪夺之实!你夺她自由,毁她清誉,更生生剥夺她作为母亲、与亲生骨肉相伴的天伦!
你这与绑架拐卖有何分别?姑苏蓝氏的‘雅正’,何时成了囚禁孤女、夺人子女的遮羞布?”
“你让她在幽禁中抑郁而终,你就是逼死她的直接凶手!你这等行径,虚伪自私至极,有何颜面自称‘深情’?简直玷污了‘夫妻’二字!你这般情爱,令人不敢苟同!”
萧然在一旁冷笑一声,语带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