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还有儿子了?知道心疼了?他们平时看起来再懂事,也都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魏长泽轻轻摇头,温声道:“孩子们都很想念父母。青蘅君,与其在这里自我惩罚,不如去面对该面对的人,查明该查明的事。至少……别让孩子们继续受苦。”
青蘅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有了决断:“……我现在去见她。”
崔雪回这才收起剑,转身就走:“早这样不就好了!磨磨唧唧的,跟蓝启仁一个德行!”
魏长泽无奈一笑,对青蘅君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一前一后,朝着龙胆小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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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小筑内,白昭对镜整理着自己的衣襟。镜中人眉目如画,因服用了丹药,气色极好,肌肤莹润如玉,唇色嫣红,整个人透着久违的生机。她轻轻抚过自己的发髻,指尖拂过珠钗,心中已有决断——十年自困,已经足够了。
“夫人,您今日气色极好。”侍女在一旁欣喜地说道。
白昭微微一笑:“是啊,已经无碍了。”她站起身,衣袖轻拂,“去请……”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女急促的禀报:“夫人,宗主来了!”
白昭一怔,随即看到崔雪回那怒气未消的面容,跟在后面神色复杂的蓝宴清,面色沉稳的魏长泽,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昭姐姐!” 崔雪回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把人给你找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清楚!”
白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激道:“谢谢你,雪回。”
崔雪回轻笑着摇头:“只要昭姐姐能开心就好。”
白昭温柔一笑,微微抬眸,目光越过崔雪回,落在青蘅君身上,神色变得冷淡。
被软禁的这十年里,他们并非没有快乐的日子,否则阿涣和阿湛又是从何而来?只是时间越久,那道由血仇筑起的高墙就越发难以跨越。
杀害恩师一事成为他们之间最深的禁忌——她不愿提及,他不敢发问,两人就这么虚耗着,只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暂时自我欺骗,忘却世俗的纷扰,享受那一段短暂而珍贵的快乐时光。
可随着时间流逝,她有了阿涣,便想要更多,渴望陪着他长大,但蓝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认为她是妖女,会带坏孩子,只允许她每个月见阿涣一面。
她在一次次的分离中日渐消沉,直到有了阿湛,她以为终于等到了转机,却不想蓝氏再次将孩子带走。一个母亲的心,就这样被生生撕碎过两次。
她怨过,求过,甚至以死相逼过,试图唤回哪怕一点点的温情与关怀。而他只是沉默地将她搂在怀中,任她的泪水浸透衣襟。
后来,他渐渐不再来了,她也学会了不再期待,曾经的深情与眷恋,如今只剩下形同陌路的疏离。
此刻,她才真正仔细打量他——
一袭素白长衫,面容清俊依旧,只是眉宇间的郁色更深了。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崔雪回见状,悄悄拉了拉魏长泽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先出去吧。”
魏长泽会意,朝青蘅君点了点头,便与妻子一同退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青蘅君终于动了动唇,声音低沉:“阿昭……你身体可好?”
白昭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已经好了。”
青蘅君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白昭被他这般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你……怎么突然来了?”
青蘅君低声道:“藏色说,你病得很重……我……”
“所以你是听说我病重,才肯来见我吗?”白昭语气淡淡,带着一丝嘲讽。
青蘅君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