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末将另有一个请求。”王思政突然单膝跪地:
“请准许末将自募民夫,除朝廷正卒外,请以中枢名义许末将自征百姓。”
宇文泰眉头一挑:“自募?你哪来的人手?“
“关中各处尚有流民,这些人衣食无着。若许以钱粮,必踊跃应募。”
王思政抬起头,目光闪闪:
“末将倾尽家财又有何惜,若筑城不利,甘当军法!”
大殿内一片哗然。宇文泰凝视着王思政,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良久,他缓缓点头:
“那便如思政所言吧。”
王思政面向几人深深一礼,临出门前,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会尽力加快修筑进度,但玉璧孤悬河东,位置险要,若是被晋阳大军围困,诸位可不必忙着相救。”
言罢,他径直走出书房,留下一室寂静。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三日后,王思政带着宇文泰勉强拨付的有限物资,踏上了返回河东的路途。
与他同行的只有副将雷五安和几十名亲兵。
“将军,我们真的要靠募民筑城吗?”雷五安忧心忡忡:
“关中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哪还有余力帮我们筑城?”
王思政没有立即回答,他望着前方白茫茫的官道,轻叹一声:
“我若不这般说,只怕丞相连这点支持都没办法给我们了。”
雷五安一愣:
“侯莫陈崇那些人敢不听丞相号令吗?”
“锵”的一声,王思政将佩剑重重插进雪地。他转过身来苦笑道:
“若是几年前,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他的视线越过茫茫雪幕,仿佛看见远方蠢动的旌旗,:
“可上次大战之后,宇文氏的亲军折损殆尽。现在那些人,”他忽然冷笑一声:
“那些人早就有活泛心思了。”
雷五安喉结滚动,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可……”
王思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自韦孝宽被擒往晋阳之后,你可曾见过京兆韦氏的人出现在朝堂之上?”他慢条斯理道:
“许多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雷五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急切地向前一步:
“那我们何不立即提醒丞相?”
王思政瞥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
“你以为丞相不知道吗?”他转身望向长安方向,声音几不可闻: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