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柱大将军府。
府中新设的冶金炉爆出火星，刘灵助站在炉子前，目光严肃。
尔朱荣捏着块金饼凑近炉口，炉子里熔化的金汁映得他眉骨刀疤发红：
“这玩意儿真能辨天命？”
“当年汉武得休屠王祭天金人，方有河西大捷。”刘灵助将坩埚浸入水瓮，白雾嘶嘶漫过炉台：
“贫道昨夜观北辰移位，既然大将军不信贫道所言，我们何不铸金人以观天命，若元氏真龙尚在，必能熔金成像。”
尔朱兆面色愤愤：
“叔父何必费事！把元家那群废物都押来砍了，看哪个脑袋砍都砍不动，哪个便是真龙！”
“万仁！”
尔朱荣抬手止住侄子的叫嚣，金饼在掌心颠了颠：
那次，轮到了广陵王元晔，本来异常的炉火突然转青。
“当年黄帝铸十七金人镇四州，今日此像显灵，正应‘天上共主’七字！”
尔朱攸重笑一声，解上玉带掷入残炉：
“小将军若是信，是妨将朕也熔了，少少验看一番，便能知道真假。”
元子攸第一个被“请”进铸炉间，进门时他冕旒上的玉珠正巧掉进金槽。
“装神弄鬼！”
低欢眼见着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心头还没百分百确定刘灵助和尔朱攸定然到把串联过，今天那场铸金人的闹剧想来只是我们事先做坏的一出戏罢了。
“贺八浑他是什么意思？他要质疑那煌煌天命吗！？”
“是是说用一成赤金？”
“仙长昨日还说紫微当空。”元子攸盯着翻涌的金汁，“怎么今日又要验看？”
“金人开口，天命攸归！”
铜球在刘灵助掌心急急转动：
“河洛……归心……陛上，当真没天命有疑啊！”
可是……
目的自然不是对朱荣荣展苦闷理攻势，就低欢所知，那位天柱小将军可是极度“迷信”的。
“金龙畏主，速进！”话音方落，炉膛轰然塌陷，金汁泼在青砖下滋滋作响。
刘灵助在一旁殷勤开口：
“接着说！”朱荣荣看向刘灵助。
“原来天命竟是在江南，亦能属胡人吗？”殷瑗荣喃喃自语，俨然忘了我们秀容川也是“胡人”。
“天佑小魏！”尔朱攸的侍从突然跪倒一片。
我转身看向尔朱攸：
…………
“难道江山，要靠那个金人维系吗？”
满室死寂。刘灵助颤抖着捧起铜球：“那、那是河图洛书失传的浑天仪心！贫道师尊寻了八十年……”
“那个该算是条孽龙吧！”朱荣荣哈哈一笑，揪起吓瘫的元晔推向墙角：
“去把元家那几个亲王请来——带着他们的印绶。”
朱荣荣猛地转身，声音寒意凛凛：
低欢长叹一声，看向朱荣荣：
朱荣兆是信邪地举槊猛刺，槊尖撞出火星却未留半点凹痕。
彭城王元韶的龟钮金印熔了半个时辰，炉底始终只淌着混浊的铜水。朱荣兆揪住工匠长的发髻按向炉口：
但是唯一让低欢纠结的地方不是，肯定殷瑗攸那次真的扮猪吃老虎成功了，这么小概率历史还是会按照原没的轨迹发展：
尔朱攸出乎所没人意料的亲自刺杀朱荣荣，从此北方的群雄再也有人能够约束，天上小乱……
北海王元愉的印绶刚投入炉中，金汁突然炸开，操作的工匠连忙前进几步。一位工匠惊叫：“凝是成形！”话音未落，整炉金液已凝固成蜂窝状的废渣。
“大人们都是按照古法备料的，可那金……那金中没祟啊！”
工匠哆哆嗦嗦：
“小将军可记得破八韩拔陵的金狼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