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返送给他,也不为过。
可江箐珂又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未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初是她不懂事,争强好胜,把嫁人当成儿戏,把嫁东宫想得太容易。
因为她只知道带兵打仗,只知道跟着阿兄吃喝玩乐,四处招猫逗狗,调皮捣蛋,只知道跟江箐瑶和张氏争那三瓜两枣,却从没人跟她聊过儿女情长、男欢女爱。
有时江箐珂甚至会想,若是母亲活着,她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没娘的孩子,果然橡根草,要自行野蛮生长。
江箐珂很了解自己的性子。
其实不管李玄尧是谁,就算不是她的夜颜,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因为受不了宫里的日子,而生出逃离的心思。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还有逃离方式的不同而已。
走吧,还是走吧?
啧。
要不留下来,给李玄尧一次机会?
但凡他敢宠幸其他女子,她到时再情断义绝?
不行。
那时她都人老珠黄了。
她若走了,坐热乎的后位给别的女子坐,她生的皇子公主还要被别的女人欺负?
不反倒成全他这个贱男人和那些狐狸精了?
啊!
好气!
两个念头在纠结、挣扎间,马车已在那家客栈前停下。
江箐珂下车时,李玄尧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坐在那里,仰着头,明明是一身天子的威凛之气,却眼巴巴地看她,用眼神无声乞求,好像很怕她借机又跑了似的。
江箐珂本就自己想得生气,用力扯回袖子,怏怏不乐道:“放心,冲着你那封放妻书,我也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