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间的,星能会潜默移化的改变他们身体内的器官,就算现在动身去摧毁雕像,并且最后成功了多数感染者也都会随着丧命。
少数体格健壮的能活下来,但下半辈子估计也是要在床上度过了,这样的活法, 对职业者而言并不是一件能够被接受的事情。
林恩摇了摇头,“时间来不及的,你能做的,就是让这些病患没有痛苦的死去,包括那些被咬伤的人,不然只能看着他们从人,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
这是眼下最合理的做法,罗宁内心也更倾向于这么做,但沃拉格显然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感染者当中,有许多都是他能叫出名字的熟人,出发前他曾许诺一定带着他们光荣返回,结果眼下灾害源头都还没有见到,就准备为了大义让他们去死,这种话,沃拉格说不出口。
会议室陷入了沉默,所有参与人员全部低着头想着事情,一股难言的沉重感,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的攀附在众人的心脏上。
“既然很难做出决定,那为什么不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那些感染者呢?如果大家坦诚相待的话,我想他们也能够理解的。”
说话的是伊丽莎白,她这人说话,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天真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排除了沃拉格下不了狠手这个选项后,这未尝不是一个解决办法。
将现状告知给当事人,然后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这样做,可以说合理,也可以说有些随性。
因为这不亚于是一场人性考验。
谁也无法保证,那些当事人在听了这个结果后,会乖乖配合,一旦他们心有不甘,并开始反抗,那便会出现类似“手足相残”这种喜闻乐见的画面,
一旦发生这种事,讨伐联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股气,便会散掉。
一支力气无法拧成一股绳的军队,是打不了高烈度战争的。
而贝伦诺第,显然是一处绞肉机战场,讨伐联军只要有一个弱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当沃拉格犹豫着要不要采纳伊丽莎白的建议时,侍卫汇报,说派出去的巡游猎手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了一群幸存者。
这个情报来的非常及时,至少将参会者的注意力从肃清内部不稳定因素,转移到了外面。
这种转移肯定持续不了多久,但能暂缓片刻是片刻,因为在场的所有队长,心里都做不出那个残忍的决定。
帐篷外的的大雨并没有削弱的迹象,插在泥水中的旌旗在雨幕中剧烈颤抖着,帆布被豆大雨滴不断的抽打,发出了如同鼓点一样的声音。
一道银蛇从天穹落下,照亮了整个营地,在刹那的明亮中,一伙人湿漉漉的从营地外走了进来。
见到派出去的人手一副落汤鸡的模样,有一位队长重重叹了一口气。
现场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彼此都知道这声叹气背后的含义,因为这支队伍,也成为了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之一,包括他们身后的那群幸存者。
会议进入了中场休息时间,罗宁不想待在帐篷里耗时间,于是便主动前往伤患营地查探。
伊丽莎白也跟了过来。
鉴于林恩导师说她会在和外神的作战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罗宁便没有出声驱赶对方,而是为她释放了一层防护结界,然后两人便趟着没过脚踝的泥水,来到了哀嚎声遍地的伤员集中营。
两人抵达时,牧师还在竭力安抚伤员,因为人手不太足,所以一个牧师最少要负责至少十多位伤员,血腥味浓厚的联排帐篷内,经常能够看到白衣人影疾步往返的身影,同时还有温柔的安慰。
得益于牧师不留余力的照顾,这些伤员虽然时常发出难以自制的哀嚎,但情绪上还算稳定,并没有责难牧师或者联军高层的画面出现。
罗宁和伊莎贝拉的到来迎来了一位年轻女牧师的注意,她张开染着黑色血祭的双手,拦在了罗宁面前,并义正言辞的说道:“这里是伤员安置营地,无关人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