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宁哥俩在担心自己的弟弟,可人家现在过的可是相当滋润,虽然押运粮草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但这小家伙总是喜欢苦中作乐,每天除了清点粮草,他最喜欢的就是躺在运送粮草的马车上望天。
一开始,杨宗保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也陪着路竟择一起看,可是看了几天之后,他现路竟择这就是在单纯的望天,说白了就是在放空大脑。
这天中午,辎重营停下休息,路竟择吃了饭之后就叫人找来了纸笔,然后写了一封写,又从于吉昌那把自己的那只海东青给咬了过来,这东西算是稀罕物,是当初休屠部进献的,最后落在了路竟择的手里,他现在只要是出门,这海东青必然是跟着他的。
“你说你,也不能送信。”
路竟择摸着海东青:“你要是能送信多好,你飞的那么快,没准当天就能把我写的信送到地方呢!
信鸽还是太慢了。”
信鸽,已经足够快了,只不过是和海东青比起来,度确实是慢了一些,不过这已经是整个大明最好最快的通信系统了,大明用了这么多年,已经证明了它们的实力。
找来了信鸽,将写好的信放了进去,这是他闲着无聊写给李存宁和李存孝的信,反正他现在每天除了要清点粮草以外,也就没什么可干的了。
“给太子和王爷写信了?”
于吉昌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苹果,塞到了路竟择的手里。
“于叔,你当年和我爹去西域的时候,想过活着回来吗?”
路竟择接过苹果,‘吭哧’咬了一口。
“没想过。”
于吉昌笑着说道:“当时我们想的就是活着干死了算,死哪算哪,只要别丢人就行。”
“那你们当年去了三千人,回来了有多少?”
路竟择问道:“如今还在军中的有多少?”
“活着回来的一千四百多人吧!”
于吉昌想了想:“现在还在军中的,差不多有七八百,都是官了。”
“都在亲军吗?”
路竟择问道。
“有一部分到各个野战军去了。”
于吉昌说道:“像宴元恺他们,这都是当年和我们一起去西域的人。”
“那一次谢将军差点就死了,是不是?”
路竟择问道。
“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吧!”
于吉昌说道:“当时的情况就算是他不去,也会有人去的,比如我活着别人,若是没人引开敌军的追兵,没准我们都要留在那了。”
“用这条还不算太烂的命,换一个拜将封侯。”
于吉昌继续说道:“当时你爹承诺给我们的,现在也算是他兑现了承诺了,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将军了,还有好几个国公。”
“我现了,一个将军是不是厉害,不是说他打了多少胜仗。”
路竟择说道:“而是,他能让手底下的很多人当上将军,这个可比打胜仗厉害多了。”
“那你以后要多努力。”
于吉昌说道:“做一个你爹这样的大将军,我跟着你爹十二年了,除了最开始的定安县保卫战我没参加,剩下你爹打的仗,我一场也没落下,这十二年你爹走的不容易。”
“你们都不容易。”
路竟择说道:“我得就经常跟我说,当了十二年战兵还能活着的人,都不容易。”
“于叔,你当年为什么当的战兵啊?”
路竟择问道:“据我所知,你当年到凉州的时候,是可以开垦荒地的,而且官府还给提供种子呢!”
“我那时候孤家寡人的。”
于吉昌说道:“而且那时候你大伯和你爹给的俸禄是真的高,我想着开垦荒地一辈子也就是个农民,那我不如趁着年轻拼一次,就算是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可若是扛过来了,那老子就能当将军了。”
“您的想法还真是朴实无华啊!”
路竟择咧了咧嘴,他是真没想到,于吉昌的想法真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当时能活下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