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夸赞,也不由地笑了。
人是老了点,也不怎么要脸,但夸人许是会夸的,夸酒也是。
李镇权当没听见,继续灌着酒水。
谁知那老者再道,“好酒好酒,足日不喝,便已名声远扬。
那北地大漠的酒,和那皇家酒水,也都听了这名头,来欲比之高下。”
柜台前的店家,微微摇头。
这老头夸一两句不就得了,这么抬举啊……
什么北地酒水,皇家酒水,自家这一口陈酿,哪里比得上这些贵气名酒啊?
那瞧着眼熟,颇有些气质,扎束发穿黑袍的酒客,这时才道:
“北地漠酒独有风骚,皇家酒水自是气派,可当他们想与这小酒家里的酒水比得时候,便已经输了。”
老者轻轻握持桌上摆放的红木拐杖,笑道,
“小友,可依我看,如今是这陈酿败下阵来了,那北地漠酒老辣,皇家酒殷实,便已让这小小陈酿失了色泽,民间已无了信心。”
李镇喝干了坛子里的酒水,“酒好不好,得喝了才知道。比来比去,都是一场空而已。”
老者挑眉,摇头,“非也,这天下百姓,自晓得什么酒好,什么酒贵。
若真让这僻壤之地的陈酿赢得了天下第一好酒的彩头,只怕百姓也会觉得其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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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柜台前的店家脸色有些发懵,不时看看油灯,看看两人。
这俩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像不是酒啊……
“那也是你之见底,而非百姓。”李镇放下空坛,有些意犹未尽,“争天下第一酒,又有何用,倒不如美味香甜。这也便足够了。”
老者摇头,苦笑:
“这陈酿祖祖辈辈都是名酒,唯独经历了天下名酒围剿之后才落寞,不光是这陈酿之前的方子,便连这酒水衍生出来的所有物件儿,都希望陈酿重回那第一名酒的宝座。
名正……言顺。”
李镇微微一拍桌子,那红木拐杖立马落入手中,细细端详。
老者眼睛微亮,似有惊喜神情。
“陈酿已到了开坛时候?如此沉香?”
“差些意思,但比之什么北地漠酒,皇家名酒,他们倒是差太多了。”李镇淡淡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老者的山羊须都开始抖动,“便只差名正言顺了。”
李镇嘴角微勾,“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名正言顺?”
老者微微拱手,“依老朽之见,陈酿出世,便伴有酒宝,离了杯,离了下酒菜,也便不足道也。”
李镇摇头,
“不堪大用。”
老者有些急了,
“可这些酒宝菜肴,都是世间一等一!”
“真会贴金。”
李镇低低一笑,“若真是天 下一等一,那陈酿被天下名酒围剿,虐得体无完肤时,这些酒宝菜肴又在何处?
这陈酿初酿之时,生在那贱窟之时,这些酒宝菜肴又在何处?
如今见陈酿已有天下名酒之势,这才跳了出来,未免也太搞笑了。”
老者头上渗出一丝细密的汗,
“并非……许是这陈酿不知,天下酒酒,各有九九,谁都不敢造次。
见势,才能附势,这是酒性……”
李镇冷笑一声。
“是啊,如此酒性,要来何用,倒不如一坛陈酿,孤芳自赏。”
老者“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
几近跪在了地上。
那柜台前的店家看得有些傻眼。
咋回事?
论酒怎么还论到这般田地?
话说自己这陈酿真有这么离谱?
店家自个开了一坛,抿上一口,便是不住摇头:
“哎,差点意思。”
